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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既然是一场误会,那就到此为止吧。”
“这事的起因总归是他,”
顾应诏跟着站起来,“公子是打是骂,无须留情。”
陈韶看一眼顾二爷,缓缓笑道:“不怪顾二爷防着他们,那些学子行事确实有几分鲁莽。”
将最后一颗棋子捡进盒子里后,陈韶又道:“今晚先这样吧,改日再来向顾爷讨教。”
“终归是我的错,”
眼见陈韶要走,顾二爷赶紧找补道,“往后有什么事,公子尽管吩咐,只要我能做到,必不推辞!”
陈韶玩味地应了声好后,转身走了。
顾应诏和顾二爷将她送到大门口,看着她的马车走远,这才转身回来。
回到广仁院的第一时间,顾应诏又给了顾二爷一脚。
顾二爷踉跄着扶住身旁的椅子,这才稳住身子。
顾应诏见状,又一脚踢过去,这次,椅子跟着顾二爷一起倒在了地上。
紧挨着椅子的茶几也受了牵连,茶几上摆着的茶具更是接连摔在地上,伴着噼里啪啦的声响,碎成了无数的瓷片。
“当年朱三救你一命,我顾家为报答他,这些年,各方各面都在给他朱家让利,对他朱爷与朱二爷,我们也处处礼让,事事不争,难道还不够吗!”
不似在陈韶跟前的怒目横眉及朱家人跟前的从容易怒,此刻的顾应诏脸色阴沉,声寒如冰,“如今,因为莫须有的怀疑,他们就意图毁了我顾家,而你不辩解就罢,还想着维护他们!
呵,朱三的命没那么值钱,同样,你的命也没有那么值钱!”
顾二爷心底生寒,小心地避开碎瓷站起来后,辩解道:“陈六公子所说也未必是真。”
顾应诏如看死人一般冷冰冰地看着他:“陈六公子所说的确不一定是真,我只问你一句,是不是你指使货行的人拦着那些学子,不准让他们进货仓?”
顾二爷张着嘴,刚想说不是,却在对着他的目光后,脑中忽地一明。
他有没有指使货行的人拦着那些学子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件事背后所隐藏的信息!
他没有指使货行的人阻拦那些学子进货仓。
朱家却说他指使了。
这种只要找安仁堂的伙计对质就能一清二楚的事,朱家为何要做?答案只有一个:朱家不怕他们找人对质。
为何不怕?答案也只有一个:安仁堂乃至货行的人,都是朱家的人。
而另一个可能……
说他指使,只是陈韶在挑拨顾家和朱家。
那陈韶是从何处得来的这个消息?
如教训丁立生一样,当初他们在计划让货行不准那些学子进货仓时,只有他们四个在场。
也就是说,不是朱家背叛他们,那就是范家或是戚家。
而传出这些话的是安仁堂的伙计,换句话说,如果是范家或是戚家告密,那他们两家的手就已经伸进了顾家和朱家的腹地。
但这个可能性太小了,所以货行明面还是顾家和朱家共有,实际却已经是朱家独有了。
顾二爷跌坐在椅子中,脸色煞白如雪。
“立刻安排人盯住朱二爷!”
顾应诏吩咐完管事,回头看到他的模样,忍不住讥讽道,“终于想明白了?”
顾二爷喃喃道:“朱家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实在想不明白,就算朱家记恨顾家,但文家的下场还摆在那里,他们就怎么肯定陈韶在毁了顾家后,不会毁了朱家?
顾应诏嗤笑两声:“任家被你给吃了?你就只看到了朱家的下场,看不到任家的风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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