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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朝堂明争暗斗,也到底是由无数个精神理智岌岌可危,充满不可控性的人组成。
酒与烟是最好拉近关心的东西,可以瞬间令气氛变得松快,这易于破解僵局。
说到底,是萧骋知道燕羽衣此刻需要一壶烟放松,及时且恰到好处地提供了方便。
烟丝燃烧产生的气味有简单麻痹感官的作用,这么一会,燕羽衣已经觉得头痛没方才那么剧烈了。
“奸商。”
他说。
萧骋走过去将门关住,流动的风戛然而止,紧接着,火炉炙烤下的橘子忽地滋儿哇啦叫起来。
“糊了。”
萧骋说。
橘子糊了。
?
第17章
燕羽衣立即从窗台跳下来,快步走到炉旁,铁夹将埋在木炭中的蜜薯挖出来。
“这怎么吃。”
萧骋没吃过火里烤的蜜薯,尤其是沾满泥巴直接丢进火堆里的。
“没吃过?”
燕羽衣诧异地看了萧骋一眼。
“从明珰城外抓燕大人去斛录寺的时候,大人您就是这幅样子。”
萧骋指了指烤裂的泥巴,故意道:“脏兮兮的,像煤球。”
“……”
燕羽衣正色:“煤是西洲的重要资源,煤球很珍贵,你懂什么。”
“煤球珍贵,太子就不重要吗。”
萧骋用小刀切开蜜薯,放进方形木质碟中,往燕羽衣面前一推。
“燕大人还记得上次提及太子,是什么时候吗。”
燕羽衣神色如常,反问:“若殿下愿意,在下自然见得到。”
如今燕羽衣势单力孤,所有消息需依靠萧骋获得,寄人篱下再提条件,对方多半不会答应。
他们互相消耗耐性,赛程才刚开始,急什么。
比起萧骋的底牌,燕羽衣更好奇的其实是萧骋前往西洲的目的。
去得了折露集,又在西洲拥有正当身份,从驿馆对待商队的态度,以及近日常有人来商会与萧骋见面的频率,萧骋的那个名字,裴谵的身份大抵是真。
大宸亲王在西洲过得如鱼得水,背靠富甲一方的商会,他还有什么得不到的,需要与洲楚合作呢。
“西凉有殿下需要的东西吗。”
燕羽衣边说边观察萧骋神情。
“有。”
出乎燕羽衣预料,萧骋竟直接摊牌了。
萧骋说:“燕大人还真是好耐性,竟忍到现在才舍得问本王。”
炉边的水壶噗嗤噗嗤冒白气,燕羽衣懒得起身,遂用火钳将水壶挑起,壶身晃了晃,水又溢出来,洒得到处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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