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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咎往事,亦何所复及,宜更虚己求贤,当与有识共之,不可复令忠允之言常屈于当权。
今军破于外,资竭于内,保淮之志非复所及,莫过还保长江,都督将各复旧镇,自长江以外,羁縻而已。
任国钧者,引咎责躬,深自贬降以谢百姓。
更与朝贤思布平政,除其烦苛,省其赋役,与百姓更始。
庶可以允塞群望,救倒悬之急。
使君起于布衣,任天下之重,尚德之举,未能事事允称。
当董统之任而败丧至此,恐阖朝群贤未有与人分其谤者。
今亟修德补阙,广延群贤,与之分任,尚未知获济所期。
若犹以前事为未工,故复求之于分外,宇宙虽广,自容何所!
知言不必用,或取怨执政,然当情慨所在,正自不能不尽怀极言。
若必亲征,未达此旨,果行者,愚智所不解也。
愿复与众共之。
复被州符,增运千石,征役兼至,皆以军期,对之丧气,罔知所厝。
自顷年割剥遗黎,刑徒竟路,殆同秦政,惟未加参夷之刑耳,恐胜广之忧,无复日矣。
又与会稽王笺陈浩不宜北伐,并论时事曰:古人耻其君不为尧舜,北面之道,岂不愿尊其所事,比隆往代,况遇千载一时之运?顾智力屈于当年,何得不权轻重而处之也。
今虽有可欣之会,内求诸己,而所忧乃重于所欣。
《传》云:“自非圣人,外宁必有内忧。”
今外不宁,内忧已深。
古之弘大业者,或不谋于众,倾国以济一时功者,亦往往而有之。
诚独运之明足以迈众,暂劳之弊终获永逸者可也。
求之于今,可得拟议乎!
夫庙算决胜,必宜审量彼我,万全而后动。
功就之日,便当因其众而即其实。
今功未可期,而遗黎歼尽,万不余一。
且千里馈粮,自古为难,况今转运供继,西输许洛,北入黄河。
虽秦政之弊,未至于此,而十室之忧,便以交至。
今运无还期,征求日重,以区区吴越经纬天下十分之九,不亡何待!
而不度德量力,不弊不已,此封内所痛心叹悼而莫敢吐诚。
往者不可谏,来者犹可追,愿殿下更垂三思,解而更张,令殷浩、荀羡还据合肥、广陵,许昌、谯郡、梁、彭城诸军皆还保淮,为不可胜之基,须根立势举,谋之未晚,此实当今策之上者。
若不行此,社稷之忧可计日而待。
安危之机,易于反掌,考之虚实,著于目前,愿运独断之明,定之于一朝也。
地浅而言深,岂不知其未易。
然古人处闾阎行阵之间,尚或干时谋国,评裁者不以为讥,况厕大臣末行,岂可默而不言哉!
存亡所系,决在行之,不可复持疑后机,不定之于此,后欲悔之,亦无及也。
殿下德冠宇内,以公室辅朝,最可直道行之,致隆当年,而未允物望,受殊遇者所以寤寐长叹,实为殿下惜之。
国家之虑深矣,常恐伍员之忧不独在昔,麋鹿之游将不止林薮而已。
愿殿下暂废虚远之怀,以救倒悬之急,可谓以亡为存,转祸为福,则宗庙之庆,四海有赖矣。
时东土饥荒,羲之辄开仓振贷。
然朝廷赋役繁重,吴会忧甚,羲之每上疏争之,事多见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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