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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什么?白凝霺,凭什么你有这般好的身世,生来便得到了我所向往一切;凭什么你的未婚夫是青年才俊,而且我却只能嫁给萧辕这种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
她双手死死地掐着陆文霺的脖子,深陷的眼窝缓缓迸出几道癫狂深刻的血丝,凑到陆文霺耳边咬牙切齿。
“我忍辱负重,日日在姓周的面前低三下四,忍受这她的责骂刁难。
可你呢?呵,淑慧郡主?千娇百宠于一身,别人看见你也是低眉顺眼。
凭什么?”
陆文霺捶打着面前之人,奈何对方铁了心思要至她于死地。
看起来瘦弱无力的白凝惜,此刻的力气却大得惊人,双手如铁钳一样牢牢地圈住她的脖子,让她不得动弹分毫。
白凝惜手上动作又重了几分,将陆文霺狠狠地抵在栏杆上,五官扭曲,几近变形,几乎是咬着她的耳朵在说话。
“白凝霺,我告诉你。
我落得如今这般田地都是你造成的,反正我什么都没了,贱命一条,黄泉路上有你这尊贵的郡主陪伴也算是死得不怨。
我不好过,你也别想好过!”
栏杆因为白凝惜的动作而剧烈晃动,陆文霺上身倾出栏杆,实木质地的栏杆割地她腰部生疼。
胸腔内的气息越来越少,几近窒息。
不,她不想死,她才找到家人。
母亲和兄长还在外面等着她,她不能死。
还有楚澈,他还在等着她及笄,她怎么能就这么去了呢?
陆文霺一手扒着白凝惜的双手,一手缓缓伸向头地,在发间摸索。
在白凝惜不备之时,抽出一根银簪狠狠地刺入她的右手。
白凝惜右手吃痛松开了对陆文霺的限制,陆文霺趁机踹向她的肚子。
白凝惜的身子瞬间支撑不住,跌倒在地,蜷缩成一团,痛苦呻吟。
“夫人!”
近侍见此,也不再理会檀香,连忙跑去扶起白凝惜。
陆文霺扶着栏杆、喘着粗气,额前垂下一缕凌乱的青丝。
“郡主,你没事吧?”
檀香扶着她,面露担忧,又看向地上的一对主仆,冷哼了一声,“郡主,他们怎么办?”
白凝惜被疼痛折腾得浑身无力,勉强掀开半幅眼帘,不甘地瞪着陆文霺
陆文霺缓缓站直身子,神色冷漠地看了她一眼,淡淡道:“我们走。”
檀香怔愣了一瞬,随即扶着她稳步离开。
距离桐木亭子有一段距离后,陆文霺对檀香低声吩咐道:“你去将这件事原原本本地告诉萧老夫人和父亲。”
她微微一顿,眸底滑过冷冽地寒光:“顺便告诉他们白凝惜当初爱晋王爱得紧,可惜妾有意、郎无情,所以做错了一些事,让白家一怒之下将她送到了静山寺静养。”
陆文霺眸中神色平静,不见丝毫波澜,唯有转眸的一瞬闪烂芒刺似的寒光,她喉底的语音晃出无数圈涟漪与波折:“本郡主本来觉得此事不说也罢,逼近白凝惜已经嫁给了庶兄,想来她也会收起那些不该有的心思。
但是现下本郡主身上既然留着萧家人的血,那这件事便不能隐瞒不报。”
檀香唇边挂起一抹笑意,欠身道:“是,奴婢明白。”
陆文霺看着檀香的背影,唇边渐渐绽开一丝森冷地笑意,这笑容蔓延至她的眉眼,面色森寒。
白凝惜,她那么想死,她焉能让她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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