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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的重头戏即将开始,宾客们纷纷在帐外探头探脑,把一人宽的小门挤得水泄不通。
多贤和多鱼吆喝着,挤出人群,端着铜盆入内,伺候两位主子沃盥。
蔺南星被伺候着洗完了手,瞥了眼边上因执扇而只能逐手沃盥的沐九如。
他吩咐道:“多鱼,多贤,出去吧,合上帐门。”
是否允许宾客观礼,全凭主人的意愿。
大婚之日也没人想寻新人的不痛快,主家不给观礼,宾客们便不多强求。
反正帐外也能看个大概,众人便各自寻了个座位,喝酒聊天起来。
来到宅第里参加婚宴的宾客依然不多,基本都是内廷的公公们。
那些与蔺南星暗中交好的朝臣自然是不便前来的,就连耿信达一家也不曾出席。
更别说蔺南星还特意筛除了,有可能见过沐九如的宫人。
如此一来,婚礼现场能凑足目前这样宾朋满座的场面,已是蔺公尽力而为了。
青庐的帐幔垂落,隔去外人的视线。
奏乐声、唱礼声、宾客声依然响亮喧闹。
狭小的帐内只余新婚夫夫二人。
蔺南星突然就紧张了起来。
他看着美艳如花的沐九如,咽了咽口水,结结巴巴地道:“少爷……我唱却扇诗了?”
沐九如罕见得也有了些紧张,毕竟他虽然虚长蔺南星几岁,却也是人生头一遭成亲对拜。
交拜之后,他们便是上告天地,缘定此生的夫夫了。
沐九如重重地应了一声,道:“唱诗吧,落故。”
蔺南星脸上发红,缓缓地唱出却扇诗歌。
之前蔺南星跟着宾客们一起唱催妆诗,沐九如没能听清蔺南星的歌声,如今却是听得十分清楚。
他的小郎君语调悠扬,声音轻柔,嗓子软软得一把,音色不算浑厚,却也清越温润,林籁泉韵一般悦耳。
一首唱罢,蔺南星道:“少爷,请却扇。”
沐九如将扇子拿开,覆于身侧小案上,先前被扇面遮挡住的脸庞露了出来。
双颊打了胭脂,灿若桃花;嘴上也涂了口脂,水润莹亮得两瓣,樱桃一般泛着艳红的光泽。
沐九如盈盈一笑,问道:“可还好看?”
沐九如甚少化妆,一来脂粉里的香料容易让他过敏哮喘,二来他不常出门,化妆技术么……也不如何,常常化了妆还不如不画好看。
今日却有苗善河帮他梳妆,薄薄地画了一层,锦上添花,丰容靓饰。
蔺南星连自己的声都找不到了,两腮红得比沐九如更甚,他又咽了咽口水,回道:“少爷……最好看。”
沐九如粲然一笑,皎如日星,过了会,他说道:“你在我那头拜了我的高堂,如今该拜你的高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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