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蔺南星关上窗户,把屋内的灯拨亮,替沐九如一件件地宽衣。
他伺候沐九如六年有余,主子的身子他没有一处是不熟悉的。
但即便看了再多次,沐九如如天人一般的完美清丽的身躯,依然会让蔺南星想要顶礼膜拜,香花供养。
甚至比起六年前,他更不敢直视手下每一寸白到发光的肌肤,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会漏出些什么旖念,玷污了他家渊清玉絜的少爷。
他万分地庆幸自己已是一个阉人,轻而易举地就能端正自己的态度。
若果他是个正常的男子,现在怕是早就没有了做沐九如小厮的资格。
蔺南星用襻膊将袖子扎起,捏着澡豆和巾帕仔仔细细地替沐九如清洗着。
从纤长的脖颈,擦到隽秀的胸膛,越过纤细的腰肢,再一路往下,就连指缝间的朱砂痣也轻轻地搓揉过去。
蔺南星的动作规矩轻软,把沐九如伺候得昏昏欲睡。
羊脂玉一般的肌肤全都泛起通透的粉色,脱了叆叇的双眼迷迷蒙蒙地眯起,俊丽无双的郎君此刻安恬得像是只在溪涧里静卧的小鹿。
蔺南星替沐九如用发油梳洗了长发,顺带拿了发冠给主子束发,之后便伺候着沐九如擦身穿衣。
前头挑选出的青黑色单衣和嫣红色外袍、朱红色纱衣一件件穿上,将沐九如的身形撑大了一圈,衬得郎君雍容华贵,肃穆庄严。
多鱼在沐九如换衣服时,便得了令进屋收拾。
沐九如道:“多鱼,再搬一盆水进来,让老爷也沐浴一番,还有老爷的衣服也一并拿来。”
蔺南星正蹲着给沐九如套鞋子,闻言差点把鞋子撕碎,他小声地道:“少爷,我等下去耳房洗就好。”
多鱼垂着脑袋,不敢听也不敢看,两个主子都要成婚了,还一个叫老爷,一个叫少爷,这是什么情趣吗?
不愧是御前中贵和世家公子,玩的真花!
可怜又淳朴的小多鱼只能默默装死,假装多余的自己是没有存在感的装饰,等两位主子探讨出结果以后,再决定他这多鱼的去留。
沐九如把脚踩进鞋里,道:“你就在屋里洗吧,别来回折腾了。”
他走到铜镜面前照了照蔺南星给他梳的发髻,“我不看你就是了。”
沐九如回眸一笑,道:“我等下就坐在床上,一定……一眼也不看屏风后头,放心洗吧,啊。”
蔺南星看着自己的脚尖,耳朵尖和脖子都红了起来:“少爷不是,南星不是……”
他支支吾吾地站了起来,往屏风后面走,只留给外头两人一道背影:“少爷都可以,可以看……”
沐九如照了照镜子,还在犹豫要不要抹个无色的口脂,随意地回道:“不看你,放心吧。”
屏风里传来了一声“哦”
,也听不出是放了心,还是略感遗憾。
沐九如捏了点口脂涂在嘴上,笑道:“多鱼,唤人来给蔺公打水。”
多鱼应道:“是。”
他往后没退两步,忽然听见屏风后传来“哗哗”
的入水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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