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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尾拂尘将他稚嫩的手掌挥开。
蔺广身着宦官蟒服,衣冠楚楚地站在宫闱之内,劝道:“小子,回去吧,除非你成了个阉人,不然进不了这地。”
——
京郊,破落的小木屋内。
蔺广痛得满头大汗,光裸的身躯上也冒出细密的汗液。
他冷笑道:“若非咱家记性好,之后又怎会救下你这白眼狼?咱家就该让你为那凤止受刑死了,腐烂在那时,省的咱家今日还要被你这小兔崽子反咬一口,自食苦果。”
蔺南星目光悠悠,似乎也回想起了被蔺广救下的那日。
那时他十五岁,因犯了事得不到医治,背上几乎全都要烂光了。
他高烧数日,身上臭气熏天,意识已昏昏沉沉,像是将要去往极乐世界一般。
两个宫人把他拖到空旷处,只等他彻底死了,再丢去乱葬岗里喂狼喂狗。
南星不知在地上躺了多久,但尚且还有点意识。
朦朦胧胧间,他见到一双乌黑锃亮的皮靴走进他的视线里。
那人蹲了下来,叹道:“你竟真的追来宫里了。”
南星抬头望着那人,日光彤彤,他视线模糊,看不清那人是谁,又是什么表情。
他只能虚弱地道:“这位老公,我可能要死了,我的屋里还有些被褥和衣服,求你寻个机会送进清凉宫里,全当做件好事,为下辈子积德。”
蔺广笑了一声,道:“还惦着旧主呢?过了望恩桥,也没忘了旧主的恩情,是个忠心的。”
随后南星便被蔺广一声吩咐给唤人拖走了。
之后南星得了蔺广的治疗,太医亲自为他去腐生肌,刮骨疗伤。
南星被痛得死去活来,却又再次地活了下来。
他不曾死去,就还有机会再去到沐九如的身边。
南星养伤数日,都是蔺广府第的仆役在殷勤照料。
痊愈之后,他感激至深,对老公公的仗义相救无以为报。
蔺广笑道:“看来是好全了,真是条汉子,可算是熬过来了。
南星,你和凤止的事情,咱家会替你保守,咱家欣赏你的忠义。”
他递给南星一杯下人泡好的茶:“咱家有心收你做义子,栽培你,你若愿意,此后便跟着咱家姓,叫咱家一声义父,如何?”
蔺南星应声跪地,把茶杯高高举过头顶:“义父,请受儿子一拜。”
——
蔺南星看着蔺广缓缓渗血的刀口,将止血粉撒了上去,伤口立时不再流血,干枯一片。
蔺南星道:“没有义父的相助,我早就死在了那时,儿子一直铭感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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