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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凤听着念叨,笑得眉眼弯弯。
这些话,她小时候听着刺耳,拿王婶当坏人,长大一些才明白王婶有多好。
王寡妇一直送到门口,又多念叨几声,才放开凤凤的手,转身一头钻进铁匠铺,没过多久,就听到劈头盖脸的骂声。
凤凤习以为常,背上书箱,转头望了一眼对面字坊紧闭的大门,这才快步跑开。
三年了,也不知苼姨还会不会回来。
“整整三年了。”
罗海坐在酒坊柜台后,从老黄历上划去“七月初九”
的字眼,看着趴在柜台上眯眼打瞌睡的黑虎,忍不住叹了口气,“您真就一点都不担心吗?”
“担心什么?”
王拓爪子捂嘴打了一声呵欠,慢悠悠地说道:“说好两年就回来,平白无故多了一年,我不找她算账都算好的。”
罗海无言以对,心下感慨,妖族的心可真大啊。
“掌柜的,买酒。”
“来了!”
罗海起身抬头,目光却是倏地越过进来的客人,落在从门外经过的白衣女子身上。
那背影,好生熟悉!
“虎前辈!”
罗海下意识喊了一声,低头却见柜台上空空荡荡,哪里还有王拓的身影。
与此同时,向苼来到字坊门前,肩上黑光一闪,便多出一只小黑虎。
“怎么去了这么久?”
王拓歪着头,眼里充斥着问询,“即便怨气略有增长,也不至于多出一半吧?”
“有事耽搁了。”
向苼随口回了一句,搬开字坊紧闭三年的门板,一股子霉味顿时扑面而来。
她抬头看着满墙的霉斑,挂着的字画也已潮湿腐烂,随着外面的风吹进来,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向苼脸色一黑,“大哥,你就是这么看家的?”
王拓面露尴尬,嘿嘿一笑:“这不是喝酒喝忘了。”
他爪子一挥,掀起一阵妖风,满墙的霉斑立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变作原来雪白的墙面,布满灰尘蜘蛛网的家具亦在瞬间焕然一新。
随后妖风一卷,地上发霉发烂的字画统统化作飞灰,顺着妖风吹出天空,消散一空。
向苼走进屋中,挥袖引来屋外一缕太阳之力,驱散了最后一丝潮湿之意。
她坐下来,重新取出一沓崭新的宣纸铺在桌上,正要提笔写几幅字重新挂上去,却被王拓一下子按住手背。
王拓朝着原来挂着黑猫画的地方努了努嘴,“苼妹你看,画都没了,要不再给我画一副?”
向苼笔下微顿,旋即眼尾上挑,勾唇轻笑:“我道是奇怪,以大哥的记性,再怎么喝酒,也不可能忘了照看字坊才是,原来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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