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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梓明再拜后才出去,将欧云和张信叫了进来。
这两人都是玄冥军出身,曾经也都是跟着老侯爷征战过沙场的心腹爱将,在北疆前线都是一顶一的骁勇无敌,现如今,一个是禁军统领,一个是京郊驻军统领。
这两人来时,姚远正背对着他们站在帐中央,闻声才转过身来,动作间有些许凝滞,想来是方才落下的伤很重。
姚远神色淡淡地垂眸看着跪在地上的两人,曾经玄冥军统帅的威压在这帐中让他们有些喘不过气来,一瞬间还以为自己又回到了北疆、不慎吃了败仗时的场景。
姚远见这二人低头不语,开口道:“远离前线久了,筋骨便松了,让京城暖风给吹迷了眼。
曾经老侯爷时期,你二人曾随我带领五千人大破敌军,那是我的成名战,也是你们的成名战。
如今禁军不算,光是驻京玄冥军就带了一万人出来,却连区区一个主帐都守不住。”
“大帅......”
欧云和张信将头压得更低了,他们无颜面对这样的训斥,也不敢为自己开脱,因为护卫失职之罪可大可小,若是姚远不保他们,恐怕是死罪难逃了。
姚远沉默良久,淡声道:“我不管你们现在是什么职位,一朝是玄冥军将士,就一刻也不能忘本。
按着军规,自己去领罚,杖责五十,三天不准吃饭。”
玄冥军中用于刑罚的杖非同凡响,哪怕是再精壮结实的汉子,五十下也足够去掉半条命。
但这也已经是格外开恩了,姚远率先处理了他们,便是保了他们。
姚远此举是两层含义,一是这二人按着玄冥军军规处置,不容外人插手,二是他们犯的是护卫不周之罪,而非与王牧同谋之罪。
欧云和张信自然明白姚远此举背后的苦心,感动不已,含泪叩首道:“谢大帅!”
“下不为例,”
姚远道,“要么回去重整军队面貌,要么等着将来再犯事的时候掉脑袋吧。”
欧云和张信告退后,姚远余光瞥见李迟不安地挣动了一下,连忙上前查看。
李迟的额间渗出细密的汗珠,声音也有些颤抖:“姚卿......我好疼......”
姚远在战场受过的刀剑伤很多,深知此时会有疼痛反复的情况,最是难熬,但其实并无大碍。
他帮李迟擦去额角的汗,其中还有几滴滑落进眼睛里,和雾蒙蒙的泪水混在一起,又顺着脸颊滑下,十分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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