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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迟回头望向还在殿内的姚远。
这一眼,恍如隔世。
......
姚远回了解封的侯府,却发现那只极讨人喜爱的聒噪的八哥,连同那鸟笼一起,在门前地上被踩成了烂泥。
赵梓明跟在他身后,见状默默地上前,用绢布将残骸拾起,拿去后院埋了。
姚远的神色没什么异样,其实连日奔波加上伤情反复的疲惫让他几乎感觉不到自己的四肢,只能用脊梁骨强撑着自己不倒下去。
江新月见状冷哼一声,又从袖中摸了个药瓶出来递到姚远面前:“侯爷,既然你助我救出梓明、我助你保护陛下,那这番我们也算两不相欠了。
但既然梓明说当年是老侯爷将我师父遗骸从关外带回,那便算是于我玉龙门有恩,将来有需要帮助的,侯爷大可开口。”
“谢了,”
姚远接过药瓶,问道,“这又是什么药?”
“侯爷年纪轻轻却如此劳累,亏了根本,这是补药。
看在今夜合作的份上我奉劝您一句,人体非器具,需要适时休整,否则等不到疆场战死,就先英年早逝了。”
江新月说罢展开折扇,白色的身影像风一样飘远去,只丢下一句散在风里的话,“我且继续云游江湖,有缘再会。”
赵梓明刚从后院埋葬完八哥,回来时只看见那白色身影在天边楼阁之上一闪,便消失了踪迹,他看得眼睛有些发酸,不自觉地喃道:“师兄......再会。”
姚远拍了拍他的肩,说:“若是想的话,跟他一起去吧,本来你在军中也无一官半职,这些年为着上一辈的情义把自己困在这里,如今怎么说也该报答完了。”
赵梓明却摇了摇头,眼中的酸涩缓解,他苦笑道:“不,侯爷,玉龙门非我归处,我和师兄之间也......唉,算了,不说这些没用的话。
我早已习惯了跟着您办事,您不嫌弃的话就让我继续跟着吧。”
姚远到此时已是强撑神智,闻言点点头便转身进了屋,简单洗漱后便倒头睡下了。
......
或许真如江新月所言,姚远这些年来仗着年轻,四境奔波打仗也就算了,还要顾全朝中那些乌七八糟的杂事。
抵御外敌也是他、平叛反贪也是他,就算是铁打的也经不起这样的消耗。
他这一觉,直接睡到了第二天下午。
醒来时才听小厮来报,说宫里来的太监已经在院内等了好几个时辰了,连忙起身披衣,整理好仪容后方才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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