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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远闻讯,从北疆带领两万玄冥军精锐南下,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把京城给围了。
京城封锁整整七日,才终于传出了李迟登基的消息。
传闻那年的京城街道都被血水染红,叛党的尸身堆满了京郊草野,整整焚烧了三天三夜。
姚远几乎是凭一己之力,以军权威压,将年幼的李迟扶上了皇位。
那年,姚远十九岁,李迟十二岁。
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姚远这么做,不过就是为了给自己搏一个前程——李迟登基后,他虽然名义上仍然是镇国大将军,实则和摄政王没有区别。
李迟是何等好拿捏的皇帝?
他年幼时便因为胆小而经常被武帝训斥,结果越训斥越胆小,总是委屈巴巴、眼泪汪汪地看着李墨,小手紧张地攥着衣袖,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可是武帝只有他这么一个宝贝儿子,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再怎么面上严厉,心里也都恨不得能把最好的东西都给他,包括这坐拥千里江山的至高权柄。
姚远又是何等变态的人物?
他年少成名,十岁就敢跟着姚天上战场,十五岁于千军万马中斩落敌将首级,之后更是再无败绩。
他是镇国侯唯一的继承人,毋庸置疑会是未来的玄冥军三军统帅。
如今更是了不得,扶着一个傀儡新帝登基,又好巧不巧死了爹,这政权也攥在手里、军权也攥在手里,真不知南平国到底是谁在当皇帝。
......
定安初年,新帝登基后的第一次朝会。
李迟坐在龙椅上俯视跪了满地的朝臣,若是有人此时抬头看的话,便会发现这年幼的皇帝正紧张得额角冒汗。
“众,众卿平身。”
李迟说着自己不习惯的话,难免有些打磕巴,说完又紧张地看向左前方的姚远,似乎想从那张神色冷淡的面孔中读出一丝鼓励。
但是很遗憾,连讽刺都没有,更别谈鼓励了。
李迟有些失望地低了低头,意识到自己正在上朝,连忙又抬起头,努力做出帝王威仪的样子来。
“谢陛下。”
朝臣们叩首后起身,将李迟的反应都看在眼里。
姚远行礼后,上前立于李迟侧边,他是唯一一个可以提刀入殿、侧对朝臣的人,像个煞神一样镇守着并不安稳的朝堂。
有的人微微摇头叹气,有的人互相对视一眼,然后又看向虎视眈眈立在前方的姚远,最后胆怯地收回目光,还有的人胆子更小,朝服下的身体瑟瑟发抖。
没人敢出声,之前出声的都死了,尸体都在京郊焚尽了。
“呃......”
李迟迟疑地出声道,“可有要事上奏?”
殿内一片落针可闻,过了许久都没人站出来。
“那......那就散朝吧。”
李迟迫不及待地宣布了这个消息,他实在是很不适应当皇帝的生活,他想赶紧离开这令他坐立不安的龙椅。
这时,姚天却突然出声:“陛下且慢,臣有话想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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