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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阳乔笑眯眯地把腿收了收,让兄长能在自己身边坐下,“今日听见外面热闹得很,不少人都来祝贺过兄长金榜题名,我却待在屋子里什么也没做,真是惭愧。”
“哎,这有什么,你回回生病时都爱多想,”
叶阳疏挨着他坐下以后,闻言抬手揉了揉他的头发,将顶着一头毛茸茸软发的弟弟拢在怀里拍了两下,顿了顿,轻声嘱咐道,“……阿耶让我告诉你,最近王府那边先不要去了。”
“嗯?是殿下出了什么事吗?”
叶阳乔在兄长怀里转过头,抬眼看他,尚在病中的思绪有些混乱,一时之间难以想到原因,只好试探着猜测,“难道是他行迹狂放不羁,又被陛下申斥禁足了吗?”
“跟殿下无关,是最近朝中不太平,”
叶阳疏将他放开,随后在榻上翻找了片刻,拽过一件外氅来帮他披在身上又掖了掖衣角,这才缓缓解释道,“父亲说圣心难测,赵氏日薄西山,而杨氏却在最近举家入京。
另外,自从太妃离世以后,陛下再也没有启用过她父亲一派的门生,但是现下却又把我任用为翰林院修撰……总之局势未明,在风波过去之前,我们叶家身沐皇恩,更要谨言慎行以求保全。”
“我明白了,兄长,”
叶阳乔慢慢点了点头,声音有些飘忽,“我会好好待在家里的……呕!”
下一瞬,他不受控制地转过身去伏在榻边,浓黑的药汁从嗓子眼里涌出,将一大片鲜红的氍毹浸染成了深色。
“阿乔!
怎么了?还是不舒服吗?”
叶阳疏被吓了一跳,赶快伸出手去在他背上顺了顺。
叶阳乔皱眉想要说些什么安慰他,但是又艰难地呕出了一口药汁,额角渗出了晶亮的冷汗。
在外面时刻侍应的小厮闻声进来,一看情形不好赶快搬过来痰盂。
其他侍从们鱼贯入室,慢慢撤走氍毹收拾地面,端上漱口用水。
过了一会儿,叶阳乔才伏在榻边喘过气来,漱了口,神态萎靡地涩声道:“……我没事。”
“药都吐出来了,这还叫没事?!”
叶阳疏给他擦掉了冷汗,随后又像是注意到了什么,转头去看他吐出来的汤汤水水,“……全是药汁,你晚上没有好好吃饭?”
叶阳乔窝在绣墩里摇摇头,可怜兮兮地红了眼眶:“……吃不下。”
“那不行,喝药以前必须用饭垫一垫,不然伤身体的。”
叶阳疏颇为心疼地一皱眉,随后摸着他手觉得有些冷,于是叫下人拿来汤婆子给他暖暖,眼睛眨了眨,像是想到了什么,在弟弟肩头拍了拍:“这还没到夜里,你不吃东西身体肯定受不住。
下人们煎药去了,我去看着点,你先睡一会儿歇歇精神,不要再看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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