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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多时,苗冉送来了苗善河要的匣子:是个红色的小方盒,外壳和这个屋子一样,陈旧掉漆,甚至还有不少磕碰的痕迹,又收拾得一尘不染,就连阴刻的花纹都没染上半点脏污。
苗冉放下了东西便又回了自己的闺房里。
苗善河捧着匣子,笑眯眯地道:“我们这些大内的奴婢,一辈子都难有段好的姻缘,我呢与你们两位小夫夫算是投缘,也很为你们能够修得正果高兴。”
他温柔地看着手中的盒子,摸了两下,递交给蔺南星,道:“新婚贺礼我虽然送过你们了,但这件礼物却是我私心想送小友的……”
苗善河和善地笑道,“打开看看吧。”
蔺南星接过匣子,道了句谢,便起开锁扣,打开了盒盖。
木盒发出“吱呀”
的轻响。
苗善河悠悠说道:“我今生今世都不会再娶妻了,这个角先生放在我这里也是浪费,你就拿去吧,送给有情人算是物尽其用了。”
盒子里是一只白色的角先生,材质蔺南星没能看出,像是石材,中间有空,四周系带,使用的方式一目了然。
蔺南星面色骤然涨红,不敢再多看一眼,“啪”
一声合上了匣子。
这盒子他拿也不是放也不是,想推辞回去又觉得长辈好心给的东西,推拒了显得他不懂礼数。
蔺南星无措地捧着装有角先生的小木盒,支支吾吾:“苗苗老公,晚生……”
苗善河慈祥地道:“怎的还害羞了?你既然当我是个长辈,我送你个体己物也算是代你义父照拂你些许。”
若在寻常人家的家中,长辈送小辈这种物件,绝对会被人说是为长不尊。
但在阉宦这里却并非如此。
阉人少了男人的物件是客观的事实。
人们会给没钱的人送财,给没柴的人送薪;阉人之间便会相互送角先生、闺房用具。
这对他们而言件非常坦荡,且能增进感情的礼物。
甚至若是养子即将成婚,做义父的也会在送礼时放上一两个角先生,让养子春宵时刻也能一展雄风。
蔺南星曾经就被不少人送过角先生,手拿的、佩戴的、中空的,他都能面不改色地收下。
便是他帮沐九如解情毒那夜,蔺南星看到这些物件也没有觉得羞臊。
因为那时的角先生对蔺南星来说就是个死物,一个他没想要去用,也毫无兴趣的物件。
如今他却是多看一眼,都能想到角先生的作用,和他当时是如何使用角先生,让他家少爷解了毒的。
蔺南星只觉他的邪心快要人尽皆知了,装着角先生的盒子烫手到都能把他的皮肤给烧穿。
羞窘的小郎君硬着头皮收了下来,轻声回道:“多,多谢苗老公割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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