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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这小小的官位,如何能撑起整个家族的兴旺。
如今沐林志彻底退出了朝堂,而沐家却人才凋零。
前些日子家里好容易攀上了秦家这棵大树,秦家却不知为何碍了圣上的眼,被推到到了风口浪尖里。
沐家内忧外患,现下已是风雨飘摇,危如累卵。
偏生沐九如这人,竟贪生怕死、鼠目寸光至此,不惜委身一个曾经的家奴,如今的阉宦,也要苟且偷生。
这绣花枕头,对亲族的死活根本不管不顾,不堪为人!
沐海元看向沐九如的眼神越发冰冷。
他多少也知道沐九如不可能真正地悔过自新,不然今日之前,沐九如早就有千千万万个机会可以自我了断。
沐九如此刻的虔诚,不过依然是在临难苟免罢了。
但沐海元要杀沐九如,是为了家族大义,是为了家族的存续,而非一己之私。
那就自然也要按照族里的规矩来办。
若非沐海元这次劫走沐九如是仓促行动,没有留下足够富余的时间,沐海元甚至想把沐九如关在祠堂里告罪三天三夜之后,再以族罚处死。
这才是正正当当的作风,这才是正正经经庇佑族人的家主。
而沐九如,不过是给沐家带来诸多麻烦,不知轻重的废物。
沐海元鄙弃地看着沐九如,宛如在看一坨污秽不堪的东西,又或是一个满身罪孽的恶徒。
沐九如看不见沐海元的神色状态,却也大抵知道沐海元的心里会怎么看他。
但沐家人怎么看他,怎么想他,对沐九如来说,早已不再重要。
沐九如有口无心地继续道:“不肖子孙为了多活一时半会,还与蔺南星结为了夫夫,做了他的夫郎,辱没家风,让祖宗心中不喜,也让族人面上无光……”
沐海元亲耳听到自己血脉相通的亲人,居然真和一个阉人搞在一起,他顿时心中作呕,胃里翻腾,只觉得与沐九如同处一室都像是要污了他的清白。
沐海元眉头紧锁,道:“你诚心与老祖宗悔过,莫要停声,我就在屋外听着。”
沐九如点了点头,又继续向那些连名字都看不清的牌子忏悔,缓慢地念道:“九如在沐家的庇护下,衣食无忧,吃穿不愁,本应报效宗族,但……”
沐海元三步并作两步,快速推开门扉,走到屋外。
他这才深深地吸了口外头清爽的空气,感觉好受了许多。
门口守着的下人立即替新家主合上屋门。
空中日头正盛,如今也不过是下午时分。
沐海元看着天色,听着沐九如连绵不断的忏悔声,心中满是大事将要落定的满足。
蔺南星那阉人此刻怕是才刚刚得知沐九如遭劫。
就算那主仆二人真有些什么苟且和情谊,蔺南星也绝不可能今日就寻到沐家的祖宅来。
沐海元对此有充足的信心。
近些日子,秦家为了同东厂斗法、遮掩自家的罪证,暗中雇了一批刺客,犯下不少杀案,截了东厂的线索。
沐海元在这些事上帮了秦家不少忙,顺便也同准妹夫秦屹知交上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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