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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池四周的地龙将水温加热,水汽氤氲在池面上。
碧色春衫的下摆浮在水面上,随晃动涌起,落下。
不多时,随着被闯进,眼前的水波突然像翻起了潮涌,将祁岁桉的意识再次淹没。
陆潇年低头衔住化成水的祁岁桉,将他紧紧搂在臂间,双指在襦裙下若隐若现。
“祁岁桉,你穿云纱裙的样子一定极美,穿给我看好不好?”
祁岁桉早已回答不出,只含含糊糊嗯了声,紧咬的双唇间发出不知是难受还是舒悦的声音,覆盖住了指间水声。
“阿晏,晏小九,我的阿晏。”
耳畔所有的声音都听不到了,只有陆潇年低沉挠人的声音一声声唤着他,让他的身体和意识随水波越飘越远。
不知过去多久,伏在自己胸前的余颤渐渐平息。
祁岁桉上身还算端方,但裙下已经一塌糊涂。
人好似还处在半梦半醒间,即便是用腰带绸布蒙着他的双眼也好似并不管用。
陆潇年擦净手指,食指轻轻梳拢他额前微乱的发丝,无奈地叹出一口气,“明明水做的人,怎么会还这么怕水。”
陆潇年把祁岁桉一点点擦洗静,抱到后面的软榻上,盖上被子,看着他熟睡的眉眼忍不住弯身在他潮湿的额角落下一吻。
他叫来人,吩咐:“去翠轩阁,告诉客人不必等了。”
“就这样说?”
侍从犹豫着确认。
陆潇年:“就这样说。”
识相的话,那人早就该滚了。
不料片刻,小侍从捧着一张纸回来了,说人一炷香前已经走了。
陆潇年微凝,接过,上面写着一行歪扭的字,“我的贴身暗卫我给我大侄儿留下了,若敢对他不好,他还射你。”
陆潇年嘁了一声,“谁稀罕。”
有时间不如滚回去好好练练字。
他将那张纸揉成一团扔进浴池里。
休整三日后,陆潇年和祁岁桉商议准备启程。
出发前,季常将县令押解着,来到议事厅。
为掩人耳目,避开三皇子祁禛的围追暗杀,此行他们要分几路分散出发。
经商议,他们要装成在邑县受灾迁移的百姓和商人。
至于卖什么,酒水运输成本太高,布匹又太沉笨,最后祁岁桉定下香脂膏粉和药材两个品类。
县令是重要人证,押解要格外小心。
装扮成看货的老仆最为稳妥,连人带货由镖师一起轮换看管。
县令跪在一角,看着昔日那个被押进牢里的小贼,如今高坐明堂,竟与陆潇年并肩。
他瞠目结舌,料自己当时必是瞎了这双狗眼。
原来住在翠轩阁里的,竟然是他,是个男人。
县令被带走后,季常最后问祁岁桉请示那个叫小陶的如何处置。
“他这些日子就嚷着要见您一面,还想跟咱们一同入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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