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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如昨日一般晴和明亮,季辞兰禁足在府,早时起身后到了院中温书,此次殿试她得了个探花,差了谭净秋分毫,想来还是不够。
这些年来,她鲜少有闲情这般,此次禁足,倒是给了她这个机会。
“石晗…”
季辞兰怔然,“这么快就发现了。”
早猜到有这样一天,她心中没太多的惊诧,不过是棋差一招,她有些不甘。
“你说说,是谁算计了我?”
季辞兰问道。
黑衣人抱拳,“属下猜不出。”
“是啊,猜不出。”
季辞兰喃喃,她有幸听说过漠州军都督的手段,想必此刻,写满她罪行的密信已送到了宫中。
“属下斗胆,此次女君禁足,乃因泄露消息,致使陛下知晓女君询问落桑堂之事。”
黑衣人的话突然顿住,低下了头。
见她欲言又止,季辞兰招了招手,“想说什么就说。”
“会不会是穆家主泄露的…”
“放肆!”
季辞兰的脸色骤然大变,猛地一拍桌板,怒意冲上来,竟是咳了好几声,“二姐这些年帮了我许多,又怎会出卖我。”
“女君恕罪。”
黑衣人又跪在地上,只得暗暗腹诽,也就只有女君看不出穆家主的恶意,还将她当作自己的亲人。
好一会儿,季辞兰的情绪才平复下来,她缓缓说道:“不管如何,皇城是不能待了,我可以认罪,但不能牵连母亲。”
“女君…”
黑衣人又是欲言还休。
“明桑堂,对了,明桑堂…”
季辞兰站起身,手抓着略有疼痛的胸口,“明桑堂乃陛下的心头大患,若能在此立功,想来能保住母亲的性命。”
黑衣人:“……”
季辞兰转过身,“即刻启程去云里。”
“是。”
“不,等等,母亲的药该熬好了,你先去收拾行囊,我去看看母亲。”
季辞兰自言自语着,匆匆进了药堂中。
季家主在府中偏院静养,平日里不见人,只与佛像为伴,前些年传出些谣言,说她年少时做了错事,因而求神拜佛,想活得再久了。
不过她求得再多,外人也知,她的身子骨一日不如一日了。
季辞兰是唯一能见到她的人。
只此一点,季辞兰便能坚信二姐所言句句属实,她母亲不善言辞,但对她爱甚深。
初夏之际早日渐长,皇城笼罩在明光之下,在家家户户的屋顶留下匀净的光彩,可季府偏院依旧阴森森一片,角落里冒出来的阴冷,连佛光也驱散不了。
季辞兰端着汤药进院,一眼瞧见跪在布垫上的季家主,她身躯消瘦,宽大的衣裳松松垮垮,和季辞兰念想里的人有些出入。
看着更是皮包骨头,合十的手指如同干枯的树枝,又在半空中比划起什么。
季辞兰止步,轻唤了声,“母亲。”
“不懂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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