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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一,靖安侯府。
“夫人,管家说门外有位自称姓姜的姑娘,是大公子旧友,要见大公子。”
王氏正抱着儿子宋承佑在母慈子孝,丫鬟双喜突然进来禀报。
王氏闻言顿了下,眼里流露出鄙夷,“就那个野小子,竟然也有姑娘找上门来。
莫不是在外头做了什么丑事,人家是找上门来算账的吧。”
这般自言自语着,她又说道:“大年初一的,我们侯府还要待客呢。
像这种来路不明的阿猫阿狗,就不必到我跟前来说了,让管家直接打发了就是。”
可毕竟是大公子的客人啊。
双喜心里不赞同,但也只能把话给管家带过去。
如今侯府的管家还是从前的那个,就是看着前靖安侯和现靖安侯长大的管家,大名陆明。
哪怕是靖安侯来了,也得客客气气的称一声陆叔,侯府的下人也不敢轻慢他。
陆明是老靖安侯——也就是现任靖安侯的父亲当年的副将,在战场上为了救老靖安侯断了一条胳膊,伤愈之后便在侯府当起了管家。
至今已经年过花甲。
“夫人是这么说的?”
陆管家听了双喜的回话,皱了下眉头。
双喜欲言又止的点了点头,他只是说了句,“我知道了。”
便离开了。
片刻之后,姜沉鱼便又见到了这位爷爷辈的老管家,“陆管家,是不是宋大公子不见我?”
陆管家摇了摇头,再次打量起姜沉鱼主仆二人。
她们的装扮和口音,都不像是京城人士,而且还大包小包的带着行李,这是远道而来。
会在大年初一找上门来,定不会是无关紧要的事。
“事情或许有些复杂。
不知姜姑娘跟我们家大公子是何等关系?能否对老朽直说?”
姜沉鱼怔了下,“不知陆管家这话的意思是?”
她最担心的就是宋承稷出事,所以才会过年还紧赶慢赶的进京,难不成已经来迟一步了?
可她分明记得,宋承稷是在他生辰前后那段时间出的事,前世外面人传的,便是他生辰吃多了酒,酒后乱性才欺负了婶娘王氏。
但如今他生辰已过,还没那样的事情传出,他的命运应该已经改变了才对。
姜沉鱼眼底划过的紧张,让陆管家对她的信任又深了几分。
“姜姑娘若是不怕老朽骗你,便随老朽来吧。”
银朱下意识看了姜沉鱼一眼。
姜沉鱼:“陆管家带路便是。”
她如此千里迢迢从南方赶来,连回家过年看外祖母都抛诸脑后,就是为了宋承稷,若是不弄清楚发生了什么,她也不好回去。
陆管家帮忙提了一些行李,姜沉鱼带着银朱自己又背了一个包裹,便随着陆管家进去了。
七拐八绕的,显然是绕了很远的路,才到了一个偏僻的院子。
挂着“平芜”
的牌匾,匾上的漆都剥落了,看起来有些年头了。
“姜姑娘,你要找的大公子,就在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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