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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琰似乎有些不相信自己耳朵听到的,朝着墨竹看去,墨竹接收到主子的意思,躬身回,“主子,那孩子的确叫花大姑娘阿娘。”
墨竹心里一片叹息,好不容易见到主子对一个女子上点心,即便吓得人家连滚带爬的,可好过身边不近一人的好。
他们甚至私底下都在想,若是主子真的喜欢,那这花大姑娘就算是当初名声尽毁又如何,左不过无人敢说什么的。
可现在,花大姑娘有个会走会说的孩子,这样子,即便主子再有心,也难成事了。
二十多年了,主子难得起春心一次,这才几日,就现出原形了吗?这是替主子伤怀。
裴珩本要甩袖离开,可不知为何,脚步却始终无法挪动。
因为此时他看到花重锦嘴角带着轻柔的笑,她蹲下身子,轻轻的抬手,为小豆丁将他嘴角擦拭干净,不知道轻声的说了什么。
那小豆丁雀跃的蹦起来,围着她蹦蹦跳跳,看得出来心情很好。
虽然吃了药,情绪得到了极好的控制,但他还是会情不自禁饿想起年幼时候饿自己。
那时候的他也会如他一样,围着母妃说着笑着他觉得最好的地方便是有母亲的地方,即便是冷宫,他也觉得幸福。
母妃也会这样蹲在他的面前,柔和的跟他说话,教他做人的道理,让他做个渊清玉絜,渊渟岳峙的人。
当时的他想,一定不要违背了母亲的教导,可他长大后,却因为局势,因为活命,活成了母妃最不喜欢的样子。
不知道花重锦面前的这个小豆丁可会和他有一样的烦恼,不知道他可曾在心里告诉自己,活成阿娘想要的样子。
花重锦牵着花亦安,丝毫不知两人的举动被她最为忌惮的人看了去,反而因为逃过一劫而心里喜悦,想着这种大好时候,一定要带着儿子去吃一顿他心心念念的饭菜。
花亦安想要吃饴糖,一双大眼睛滴溜溜的看着花重锦,好像她不答应他能委屈得哭出声一样,让人不忍拒绝。
花重锦点头答应,但有要求,不能吃多,不然以后再也不给买,花亦安连连点头,“亦安最听阿娘的话了,亦安不多吃。”
在外逗留了足够多的时间,花重锦才带着孩子回了侯府,侯府经历一场大火,倒是安静了不少,她就算是带着孩子再出回来,也没有人管。
又或许是一家人都去安慰花晚了,所以根本没有注意到她离开过。
但这对她都没有丝毫的影响,家人不注意到她是最好的,她可以不受影响。
起初她回京城,原本是打定主意从花家下手调查的,可没想到这条路根本行不通。
家人还是那样的家人,依旧让人心灰意冷。
不过她并不是无路可走,只不过当初来花家只是为了能够快些,但现在看来,花家靠不住,那便只能寻求第二条路。
躺在床榻之上的花重锦辗转难眠,今日虽然没有正面看清楚那李如举,但她很确定,当年那个人不是他。
虽然记忆朦胧,记不太清楚长相,不过那人的声音冰凉低沉。
就好像。
。
。
就好像裴琰那个混蛋一般。
在整个过程之中,他并没有说太多的话,这李如举倒是个话多的,且都是不堪入耳的言语。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这李如举像个莽夫,而那朦胧之中的人,应当是个知礼的。
李如举不是,那便只有再次想法子去看一看那冯裕了。
冯裕是中书令的儿子,那说明礼节这方面定是出众于李如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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