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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她处处为贺敏之考虑,为他着想,用尽了侯府的力量推他往上爬。
更是战战兢兢的生怕他被那些人抓住一丁点的把柄,害了他前途。
他们母子却说她是妒妇,心胸狭隘,无容人之肚量。
如今她直接全了他们的心意,他反倒打一耙,嫌她狭隘说她不在乎他的官声前途了。
有的人怎么就这么贱呢?
说她挑拨他们的母子关系?
天地良心,他们母子相依为命多年,他们母子之间的关系比金坚,如何是她这么一个无足轻重的外人能挑拨得了的?
薛沉鱼垂眸道,“大人言重了,留一个孀居的表小姐这等事,沉鱼不敢擅专。
只是听凭老夫人吩咐罢了,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我言尽于此。”
“此事我自会向母亲求证,是你做的休想推脱责任。”
贺敏之指着她冷冷撂下这句,便怒气冲冲的离开了。
薛沉鱼心酸之余,嘲讽地扯了扯嘴角:前世她怎么会觉得这个人文采斐然人品俱佳,堪配百年?
真真是鬼迷心窍,猪油蒙了心了。
“夫人,大人好不容易来一趟,您怎么能跟大人吵起来?”
在旁伺候的素芝一言难尽的看着她。
薛沉鱼抬眸,“你也下去。”
“可是……是,夫人。”
素芝欲言又止的,心不甘情不愿地地福了一下,便匆匆退下了。
屋里没了旁人,薛沉鱼的面色也彻底冷了下来。
他们孤儿寡母的相依为命多年,母子关系自然是比旁人深厚的多,一句话胜过旁人十句百句。
她敢肯定,贺敏之就是去了刘氏那儿,也是被三言两语哄好的。
不对,贺敏之的消息也太快了。
就算是有人马不停蹄的给他传消息,也不至于她前脚刚从慈文院回来,他后脚就追来了。
分明是,他早就知道刘氏的打算,在这等着她当恶人呢!
贺敏之,贺翰林,好一个借刀杀人计!
坏人让她做了,他自己手上干干净净,名声清清白白。
就像前世,钱她出,事她办,骂名还要她背。
他凭什么?
“这素芝是怎么回事,进府不过半年,连自己主子是谁都忘了。”
玉竹等着素芝离去的背影,不高兴地嘟囔道。
听见玉竹的声音,薛沉鱼才回过神来。
玉竹将厚厚一沓账册放在她面前,并分成三份放好。
“姑娘,您要的东西都在这里了。”
薛沉鱼翻开最靠近自己的一册。
厚厚一册,拉开足有一人高不止,正反面都是密密麻麻的红纸黑字,这便是她的嫁妆单子。
出嫁时,母亲生怕贺家家道中落生活拮据会委屈了她,恨不得将侯府的家底都掏给她。
所以她的嫁妆里足足有二十八间的各式铺子,全是绸缎庄,金楼银楼这样挣钱的生意。
珍奇异宝十几抬,绫罗绸缎更是不计其数。
还有她如今芙蓉居里用的黄花梨木的雕花床,柜子,成套的桌椅,梳妆台,妆奁。
每一样都是母亲对她真心的疼爱与祝福。
可在前世,这些东西在她嫁入贺家之后,就被刘氏与贺家人以各种名义搜刮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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