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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阿哥天天忙于念书,无暇分神其它,终于老实了。
福康安、善保被傅恒大人逮住,讲了一番低调收敛谦逊冷静见好就收的大道理,也安静了。
就连秋狩这种争上游的活动,都在和谐圆满中闭幕。
转眼便是中秋、万寿、重阳,节庆挤在了一处儿,行宫里的太监宫女都发派了新衣,亭台楼阁上装灯饰彩,分外喜庆。
乾隆是个喜欢排场热闹的人,佳节佳日,更免不了宴饮行诗,君臣唱和,风雅融融。
善保是今科儿探花,虽被点为侍卫,乾隆也没忘了他,做一两首应制诗拍的乾隆开心,竟然也得了不少赏赐。
善保闲来无事握着着乾隆赏的沉香珠串儿把玩,果然是金坚玉润,鹤骨龙筋,一缕馥郁幽婉的清香钻入鼻中……这要搁现代,值不少钱呢。
乾隆真是只肥羊中的肥羊啊。
善保叹口气,可惜重阳节偏赶上他们什轮休,猫不着进宫。
不过他也没闲着,热河的分店已经开幕,中午他请店里的掌柜们吃饭,连同铺子里的伙计每人派了个大红包儿。
善保有意拉拢,掌柜们有意奉迎,直到了下晌午,善保才坐车回府。
身上带了三分酒气,脚下蹁跹。
刘祥、刘全、二狗子扶了善保进院儿,金珠忙命小丫鬟打水、去厨下拿醒酒汤。
善保只是微醺,接过毛巾擦了把脸,酽茶喝了半盏,搁到几上,摆摆手,打发金珠退下,“叫小丫头搬三个凳子进来。”
待刘祥、刘全、二狗子谢座坐下,善保方问,“先前我叫买的院子可收拾好了?”
这事儿是刘全负责的,起身回道,“回大爷的话,收拾好了。
离铺子不远,只隔了一条街,二进的院子,二十来间房子,足够住了。
按大爷的吩咐,除了床柜家什,又配了一个厨子、一个洒扫的粗使小子,一个门房,都是回禀了二太太从咱们府上家生子里选的,老实可靠。”
善保点了点头,“都坐着说话,不必多礼。
二狗子,刘全得跟我回京,这里铺子的事儿就由你打理了。”
二狗子如今历练了几年,已非昔日吴下阿蒙,一身簇新的青绸长衫,六合一统的小帽儿,帽沿中间镶着块儿晶润如酥的美玉。
他不过十八岁,打整出来也是眉清目秀,眼神灵动,笑道,“是,大爷看得起奴才,把铺子交给奴才打理,奴才定用心做事,不负大爷所托。”
“嗯,过了重阳,我就要随驾回京,这里的事便都交给你,规矩都跟京里铺子的一样。”
善保眼睛一弯,“有什么新鲜事儿搁信里跟我说说,我喜欢听这个。”
二狗子忙应下了,瞧着善保脸色不错,试探的开口,“大爷,奴才有个事儿想求大爷?”
“嗯?说吧。”
善保对人向来随和。
“大爷,奴才也年纪不小了,您是个有学问的,能不能给奴才赐个大名儿。”
二狗子还有几分扭捏,他这名儿实在太……那个了。
善保支着头笑问,“你是要什么样的?”
二狗子委屈,“奴才原想改叫余老虎,全哥他们都笑话奴才。”
刘全在善保面前是极有体面的,闻言笑道,“我们是叫惯了二狗子,这乍一改叫老虎么,是叫人发笑,你看大爷都给你逗乐了。”
善保唇角弯弯,长身而起,步到书案前,掀开墨盒,取出一张素笺,执笔悬腕,于中间写了一个“彪”
字,递给二狗子,“不如就叫余彪吧,这个彪字是老虎生双翼的意思。”
二狗子眼睛一亮,忙双手接过,“谢大爷赐名儿。”
欢喜道,“这名儿好,老虎长了翅膀,比老虎更威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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