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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他们打的沙窝,几乎全部返工了。”
村里半大的小子有些不服。
“他们是来接受再教育的,哪能和你们比,让让弟弟妹妹。”
次仁说道。
“切!”
半大小子忿忿不平。
吃罢午饭,从雅砻拉来的杨柳也运到了现场。
打沙窝难,没想到种树更难。
沙窝砂质松散,很难成型。
成年累月的历史沉淀形成的流沙层很厚,根系较浅的树种无法生根。
根系发达的树坨体积较大,所以尽可能挖大坑挖深坑是不得已的选择。
这样的树坑没有三五个壮劳力是没法完成种树任务的,而且非常消耗体力。
为了确保安全,移树入坑的过程绝不允许小孩靠近。
这时候的孩子们就成了加油队,给大人们齐声呐喊。
冯希延站在田埂上摇旗呐喊,其他孩子们也应声加油。
每立起一棵树,周围就会发出一阵的欢呼。
树干刚扶正,早就手痒痒的孩子们会呼啦啦冲上去,夯沙,浇水,修陇。
两天后,冯希延和同学们再次坐着洛桑大叔的拖拉机摇摇晃晃回到狮城。
熟络了的孩子们没有了第一次时的拘谨,一路上欢声笑语。
冯希延不停地嚼着麦粒,嘴里吐出一个接一个的泡泡。
“你吃的是啥?”
高年级女孩好奇冯希延为啥对吹泡泡如此情有独钟。
“麦芽糖,洛桑大叔教我的。”
经历了下乡历练,也见到了父亲的冯希延似乎又找回了过去的感觉,顽皮中透露着沉稳,沉稳中又表现些许傲娇。
爸爸没事了,意味着冯希延新的学期不必再夹着尾巴做人,不必再看别人的脸色。
“好吃吗?给我一个。”
高年级女孩依旧兴趣不减。
“诺!”
冯希延从口袋里掏出一把稀碎的麦粒,“还有谁要?”
“骗人!
这不就是麦粒吗,哪是麦芽糖。”
伸出手的孩子们又缓缓将手收回,面无表情地看着冯希延,眼中流露出对他故弄玄虚的不屑。
冯希延表情戏谑地扫视了大家一圈,两个手掌相对用力交错揉搓几下,嘴巴轻轻一吹,麸皮飘落,干净的麦粒留在手心。
冯希延吐掉嘴里的泡泡,一抬手腕,另一只手拍击小臂,饱满的颗粒全部送进嘴里。
“让你们看看啥叫奇迹。”
含着满嘴麦粒的冯希延摇头晃脑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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