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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袅娘。”
他握住她的手贴在侧脸上,从下往上仰望她,漂亮眼珠爬着猩红的血色,像是许久都没有睡好。
她不禁问:“我是睡了多久,这么你脸色这般不好?”
季则尘垂下眼,挡住眸中神色:“就一晚上。”
唐袅衣还想再问,许是药效来了,她眼前开始浮现重生前的记忆,有些抵不过睡意,眼皮无力地耷拉下。
季则尘见她神色困倦,动作轻柔地抱起她,放在榻上,然后低头吻了她的额头。
唐袅衣意识很模糊,牵住他的衣袖:“要去哪里?”
他拂她脸颊上的碎发:“丢了个东西,我还要再出去找一找,很快就回来。”
唐袅衣眼中全是对他的信任,听他如此说乖顺地松开了他的衣袖:“……好。”
她白净的小脸埋在被褥中,闷声闷气地道:“能不能早点回来?”
季则尘轻笑:“好。”
出去之前他没有关门,炙热的光从外面照进来,唐袅衣望着他离开的背影被光吞噬,躺着没有动,眼眶却红了。
其实,她是想开口挽留他。
别出去了.
风在耳边呼啸,少年被追得一路都不曾停歇,浑身的伤口连血都黏在一起了。
他利用陆朝央想杀季则尘夺人,没想到陆朝央更狠,竟然是想连他们三人都想一道除了。
想到此,雪昧冷笑,捂着伤口坐在破败的神像后面,已经没有多少力气了,身体都是冰凉的。
但他现在还不能死。
雪昧眼底闪过不耐,想到她竟然为了救别人,而心甘情愿被毒蛇咬。
那条蛇本是用来对付季则尘这种药人的,一旦被咬,没有他的解药就只能等死。
“真是蠢货。”
他低声骂。
忽然寺庙外传来一阵风声。
雪昧立即捂着伤口,警惕地站起身。
不是追来的那些人,踏进神庙的是一位年轻的僧人,手持佛珠,立在神庙面前,似要参禅打坐。
雪昧没有将僧人放在眼里,暗忖一会怎么将他杀了,但又犹豫了。
因为他好像不一定能活过今夜。
“僧人。”
僧人闻声转眸,看向对面。
少年先问:“你叫什么名字,法号是什么?”
僧人道:“俗名姓江,字记不得了,法号,阿箬。
“
“好”
少年丢过去一把匕首,歪头道:“阿箬法师,出家人慈悲为怀,你应该不会见死不救罢。”
僧人颔首:“不知檀越需要僧做何事?”
雪昧耸肩,一点也没有求人办事的讨好:“帮我个忙,不然我就杀了你,我若死了顺着法号也要缠着你,让你不得安生。”
僧人没有多问,许是出于慈悲,也许是见他不好惹,点头:“好。”
雪昧闭上眼:“我一会儿说不定就咽气了,咽气后你就破开我的胸膛,在里面找找,看看还能不能找到一颗珠子,要是能,你帮我给……”
他顿了顿,不悦地‘啧’了声:“不许给别人,去汴京季府找个叫唐袅衣的女人,就说我也不是故意让蛇咬她的,只是吓吓她,是她自己笨,非要挣扎,活该被咬……”
僧人眉眼慈悲,安静听着。
雪昧说了很多抱怨的话,最后说:“算了,你还是别说我刚才说的那些,她最讨厌我,告诉了她,她知道我死了,估计高兴得几夜都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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