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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传闻,鬼市有一位性格冷漠,脾气古怪的绝世高人,人称如玉公子。
这位高人有着一手出神入化的换骨画皮之术,可为人重塑筋骨,易容改貌。
在他的手底下,只有开不了缝的石头,没有换不了皮的活人;而关于他的真容却完全无人知晓,甚至他究竟是男是女都无人能说清楚。
如玉公子换骨画皮,唯一的酬资就是-----阳寿!
我与云玘顺利拿到荆棘骨藤,本以为可以及早离开鬼市,我却被如影随形的戏腔折磨的头疼不已,无奈只好再次回到阴阳斋暂做休息。
“姑娘这是怎么了?”
“先生可知,这鬼市之中何处有戏院?”
“戏院没有,戏子倒是有两个,名唤画皮鬼和描骨仙。”
“戏子为何起如此怪异的名字?”
“画皮,描骨扮谁是谁,神情并茂,入骨三分。
他二位时常站在门楼上唱戏,但是听到的人却不多。”
“这是为何?”
“这二位是兄妹,原也是对苦命的孩子,自幼被卖进青楼,吃尽了苦头。
后来进了戏班子,跟着师父学艺,苦练十多年,好不容易登台一曲红透半边天,也算是有了出头之日,可没成想,不到数月的光景,戏院莫名失了大火,烧了整个院子,兄妹妹二人被烧的面目全非,嗓子更是被浓烟毁了个彻底,别说唱戏就连说话都费劲了。
说来也怪,那兄妹分明是被救出来了,可第二日却双双没了踪影,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没想到不久之后二人却出现在这里。
生非生,死非死,过不了忘川,入不得轮回,日日唱尽世间百态,却只有心中有执念的人才能听的真切。”
执念?那我的执念是什么?那几句诗文,那个被我换做玄胤的人,还有那段缺失的记忆。
我努力的回想,却什么都想不起来,阴阳先生后面说了什么我已经听不清了。
头痛,晕眩,耳边愈发清晰的戏文,还有一个不停在耳畔回响的声音“珟瑶,我恨你……我恨你……”
“不要……不要!”
心口也痛起来,就像狠狠地刺入了一把灼热的利刃,随即遍布全身,一阵又一阵愈发强烈,犹如涨潮的江水。
四下里一片死寂,仿佛置身苍茫而凄寒的旷野之中,一瞬间便是天眩地陷。
不知过了多久,我觉得耳边传来一股暖流,再次看到光亮的时候,我还身处那间昏暗狭窄的小屋,云玘正双手紧紧地捂住我的耳朵,满眼焦急担忧地看着我。
“姑娘,万事万物皆有因果,执念如不死之爬藤,蔓延全身,包裹灵魂。
放不下,解不开,最是伤人呐!”
再次走出阴阳斋,已将近寅时三刻。
我心中想去寻那两个戏子的冲动越加强烈,直觉告诉我,他们知道关于玄胤的事情。
云玘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虽然嘴上没说什么,可我能感觉的出他心中的不悦。
“云玘,人人道生命无常,可自我懂事起,我却已经看到了自己命运的走向。
你可知,这是一件多么残忍的事,可能明明并非你心中所愿,你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它发生而无力改变甚至无力挽回,那种无奈无奈会成为心中永远的痛。
我已经历过一番生死,就不愿再似从前那边认命,我想去改变,想去挽回,不论结果如何。”
“那你可知,吾因你而信命中注定。
吾曾常觉生活索然,后来才知是因未遇到你。
你若想去,我陪你便是,无论你做什么我都陪你!吾之所愿唯----与天毋及,与地相长,怡乐未央,长毋相忘。”
听到云玘的话,我心中如同注入一股暖流,心痛之感亦缓解大半,感激之辞难以溢于言表,只化作一声再平淡不过的“谢谢”
,我轻笑,云玘却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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