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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陆云川从外面回来了,他身后还跟着陈步洲和叶子。
陈步洲一身风尘仆仆,显然是刚赶回来,身旁还跟着小厮元宝,元宝怀里抱着个小木箱子。
陆云川大概是听到林潮生说的话了,先大步走过去从他怀里接过睡着的穗穗,又俯下头在小娃娃的襁褓里嗅了嗅,最后认真说道:“是香的,一股奶香味。”
显然了,这是在纠正那声“臭孩子”
。
可他刚说完,小崽子突然瞪了瞪腿,然后冲着陆云川的脸打了个奶嗝儿。
那味儿……熏得陆云川好半天没能说话。
这可把林潮生逗得哈哈笑,笑歪在了椅子上。
陈步洲还是头一次见到小穗穗,赶忙凑前去要抱,还说道:“来来,给我抱抱!”
陆云川嫌弃地看着他,皱着眉低声问:“你会不会?”
陈步洲立刻瞪圆眼睛,说道:“这有什么不会的!
陈家枝多叶多,那些堂弟、侄儿我都抱过!”
其实不止这些,就连从前如夫人生的庶弟他也抱过。
那时候如夫人刚进门,还不敢太嚣张,幼儿又可爱,他瞧见后喜欢也抱过,还同祖父说自己终于有了亲生的弟弟。
不过时日久了,那头的人心也渐养大了。
陈步洲将孩子抱了过来,果真抱得极好,动作标准得陆云川看了都有些不是滋味。
他可是学了两天才抱得顺手的。
不过陆云川也只是心里嘀咕了一句,反身又靠近林潮生,拿起他披在肩头的帕子,抖开后将他一头湿润的头发包了起来,裹在巾子里仔仔细细擦着。
穗穗就像个新奇玩具一般,陈步洲抱完叶子又抱,最后就连元宝也心痒痒地伸出两只手。
所有人都抱了一遍才消停下来,将扰了瞌睡开始哼哼唧唧的小穗穗放进小床里。
陈步洲还摸了摸小木床,惊奇道:“诶,这是在哪儿打的小床?这手艺也好意思出来做工?你俩别是被坑了吧?”
捣鼓两个月才捣鼓出一张小木床的陆云川:“……”
林潮生听得发笑,又见陆云川臭着张脸,赶忙扯着人换了话题,“陈二少爷,不知府城那边的情形如何了?”
说起了正事,陈步洲也拎了一条板凳在小桌前坐下,又把方才元宝放在桌上的小木箱子朝前推了推。
“情况不容乐观啊,这银耳怕是要另谋出路了。”
陈步洲一边说,一边将小木箱子打开,里头放了好几锭银子和一小摞的银票,最底下竟是早先和祝清筠签的契书,如今又被她退还了回来。
“祝老板托关系走动了许久,如今也不过是自家产业解了封,而椴木银耳被禁卖了……这是今年春季银耳的分成,至于这几锭银子,是祝老板给你的赔礼。”
说到后面,他先指了指那几张银票,后又指了指银锭子。
其实出了这样的事情,前段时间送到府城的春季银耳根本卖不出去了,祝清筠收后也算是砸在自己手里。
不过此人重信,有契书在,既送了银耳她还是全收了,只是之后的实在无能为力了。
林潮生叹着气沉默一阵。
其实这段时间靠银耳已经赚了不少钱,细算下来家里存银近有千两。
这笔钱在府城或许不算什么,但在小小的溪头村,哪怕他从此不劳不作,这些银子也尽够一家吃用了。
只是……林潮生不甘心。
这事业才刚刚起步呢,怎能说断就断?
他想了想又说,“只是椴木银耳被禁?”
陈步洲被问得一愣,“什么意思?莫不成还有别的银耳?”
林潮生看着陈步洲说道:“我还会另一种银耳,成品比椴木银耳更白,也要更大朵些,出胶更容易,效用也比椴木银耳更佳!”
陈步洲略一惊,连忙又问:“既如此,你最开始为何不做这个?”
林潮生:“呃……自然是囊中羞涩了,这个也更耗本钱些。”
陈步洲听此立刻就明白了过来,还真攥着手里的洞箫思索起来,嘴里嘀咕道:“那头是禁卖了椴木银耳,倒没提旁的,不过那也是因着不知道还有旁的,否则定是要一起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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