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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视线转向辛澄这边,好像在说你哪位?
辛澄暗暗呲牙。
王爷笑眯眯道:“世侄不必多礼,哦,这位是莫心澄姑娘,余太傅的学生,也是侍奉泠儿上京的起居使。”
辛澄瞧见他的瞳孔缩了一下,很是意味深长道:“哦?”
辛澄俯身行礼:“拜见侯爷。”
“好了好了,快进来,有什么话慢慢说。”
王爷特意说摆的是“家宴”
,就在大堂里,围在一个桌上吃饭。
辛澄故意道:“既然如此,那便不必婢女伺候了吧。”
郡主看她一眼。
王爷却道:“诶,这可不成,我们倒无所谓,但阮世侄的右肩有伤未愈,能不动则不动。”
阮戢笑了笑,化去了不少杀伐气,“只是动筷子倒也没事。”
王爷当然拦着,指了两个婢女在阮戢身边伺候,又聊到:“听说是与左汗王对战时伤到的?十分凶险吧?”
阮戢便笑着陪王爷聊了起来。
辛澄心情复杂,低头尴尬地喝了口酒,她本打算是让阮戢露出那副骄纵姿态,谁知他是受伤不能动啊。
桌下,右边她的脚被踢了一下。
辛澄向郡主看去,郡主对她扬了下眉。
好像是说,就说阮哥哥不是那样的人吧?
辛澄更郁闷了。
喝过一轮后,阮戢与王爷聊得越发火热,阮戢同王爷说了许多战场上激昂的场面,听得王爷时而仰天大笑,时而拍腿惋惜。
渐渐的,王爷将话题引向郡主,“看我都聊忘了,侄儿与泠儿也许久未见了吧,你们从前是不是很要好来着,还总是来找泠儿玩。”
辛澄心中警铃大作。
只见阮戢视线又黏上郡主,浑厚的嗓音像裹了稀泥似的粘稠,“是啊,十年没见,泠儿已经长这么大了。”
“是啊,”
王爷又道,“记得你那时候还经常翻墙来找泠儿玩,亏得是当时泠儿还小,否则都叫你坏了清誉。”
辛澄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王爷这也太明示了,阮戢不会当场求亲吧?
她正想怎么制造个意外破坏这场面,郡主道:“是啊,阮哥哥常来陪我的,也说永远会陪着我,结果还是不辞而别。”
气氛僵住,王爷板起脸,“泠儿,当初阮戢赴边关是为保家卫国,莫要耍性子。”
阮戢望着郡主,欲言又止。
辛澄心道机会来了,站起身拎酒壶,对阮戢道:“方才听到阮将军说起那么多战场上的事,小女子钦佩不已,特来敬阮将军一杯。”
不管他要说什么,辛澄先给他的杯子里倒酒,然后——
“哎呀。”
非常“不小心”
地把酒杯碰倒了,让酒液洒在他身上。
再“手忙脚乱”
地掏出帕子给他擦拭,“求阮将军恕罪,人家不是故意的。”
把酒多抹点到他身上,擦完前襟擦大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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