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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比人儿厚道!
不嫌俺一身穷酸……你们够意思俺也得够意思,俺一会儿给你们唱段儿河南坠子听听。”
说完,他自我逗趣地呵呵笑了笑,然后把弦套小心翼翼地退掉,生怕惊扰了那些趴在他袍子上的苍蝇。
他左手的几个指头戴上了铜指套,大腿压着二腿,开始吱吱哇哇地试起弦来。
那声音虽然有些刺耳,但在他听来却是无比的美妙。
就在这时,柳树上一只孤独的乌鸦在歇凉,它似乎对大清先生的表演产生了兴趣,“呱呱呱”
地叫了几声,仿佛在抗议又仿佛在喝彩。
大清先生仰起脸,有趣地望着那只乌鸦,笑着说道:“你要是能听懂俺唱的啥意思,给俺叫声好,俺就给你鞠个躬。”
说完,他咔咔咳嗽了两声,清了清嗓子,准备开始他的演唱。
然而,就在这时,那只乌鸦却被他的声音吓得“嗤啦”
一声,向他的头上拉下了一泡稀屎。
大清先生顿时愣住了,他连忙用手拨拉着脑袋上的鸟屎,皱着眉头连连说道:“不是好鸟……不是好鸟……真不是只好鸟!
一点儿礼仪也不懂。”
那些原本趴在他袍子上的苍蝇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嗡嗡嗡”
地向远处飞去。
大清先生看着远去的苍蝇和飞跑的乌鸦,无奈地摇了摇头。
他拿起手中的大弦,轻轻地拨弄了几下,然后自嘲地笑了笑:“看来,俺这坠子还得唱给自个儿听嘞。”
尽管遭遇了这样的尴尬,但大清先生并没有因此而沮丧。
他整理好心情,重新坐回到那堆烂砖头上,开始了他的演唱。
那悠扬的歌声在田野间回荡,仿佛在为这片丰收的土地增添了几分生机与活力。
而那些曾经被吓跑的苍蝇和乌鸦,或许也在某个角落里,静静地聆听着这来自心灵的歌唱。
他仰脸瞅了瞅天,又低头看了看地,“哈”
地长叹一声,一咬牙一摆头拉动大弦,伸着脖子摇晃着脑后的小辫子,张着大嘴沙着喉咙高声给自己说唱起来:
大弦一拉吱楞楞,自己唱给自己听。
唱的都是江湖话,展展愁眉乐其中。
苍天不知何时死,大地不知几时倾。
玉皇大帝放天狗,咬住乞丐不放松。
王母娘娘蟠桃会,泼皮无赖变高朋。
龙须长在狗嘴上,黄金御玺扔粪坑。
驴嘴吐出银元宝,老牛屙出鎏金钟。
坟头长出红玫瑰,墓里传出说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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