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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生们洒笑着把“大清先生”
围了起来,一起都把目光聚焦在“大清先生”
脑后的辫子上。
“大清先生”
感到不妙,猜到这群学生是专在路上剪男人辫子的,抱着用蓝色布套装着的说书大弦就想拔腿溜掉,可是有点儿晚了。
一个学生迅速从衣兜里掏出一把剪刀,另一个学生拽着“大清先生”
脑后油腻腻的脏辫子调笑道:“腐败的大清都完蛋这么长时间了,你还保留着大清的猪尾巴……是把它当作了宝贝儿了吧?!”
。
“大清先生”
吼叫挣扎起来;“俺的辫子不能剪!
说啥都不能剪哇!
剪不得的呀!”
学生们起哄道:“都民国啦!
你还留恋腐败的大清是吧?!
是想当大清的子民是吧?!
或是妄想清朝复辟?!”
“大清先生”
继续挣扎吼叫着:“俺没想那么多!
俺只想有饭吃不挨饿!
俺留辫子是俺的自由!
俺……俺留辫子是为了节省剃头钱,你们管不着!”
这时拿剪刀的学生在双方的纠缠中,一不小心剪刀划在了“大清先生”
的脑门上,顿时鲜血流了出来……学生们害怕起来停住了手愣在那儿,“大清先生”
趁势捂着脑袋抱着大弦跑掉了。
话说麦田里的“大清先生”
张至卿,他顺着自己那看上去大约两分田地的地垧沟心不在焉地走着,这两分田地不是租财主汪家的,是他故去的那个伯父留下的。
本来伯父给他留下了几亩田地,因为他不善于种田也不想种田,都被他卖掉了。
剩下一亩田地,由于与他的田地连着地边儿的一家姓吴的农户,向来有蚕食别家田地的习惯和爱好,就像日本帝国喜欢蚕食中国的领土一样,就慢慢地把他的田地蚕食得只剩下两分地了,也许迟不了几年,他的这两分可怜的田地也就逐渐被姓吴的吞并了。
“大清先生”
张至卿虽然只有这两分麦田,尽管这两分麦田对他并不十分重要,但毕竟是他亲手种出来的麦子。
尽管他的麦子与他临边儿田地的麦子相比差了不少,但他也像其他农民一样,兴致勃勃地望着即将成熟的麦子在微笑。
“大清先生”
农闲的时候就掂着坠子大弦到外地说书,挣个油盐酱醋钱和零花钱,农忙就回来鼓捣他的两分田地。
这两分田地虽然种的不好,但麦秋两季也能收获一些粮食,除去上缴皇粮也就只剩下来年的种子了。
不过全家就他一个人儿,一年里大半年时间都在外地拉弦说书,粮食对他来说多少都能过得去。
“大清先生”
的身份很难确定,说他是农民吧大部分时间都在江湖上卖艺;说他是艺人吧他多少还种了点儿田地。
村里的人好像都把它当做了外乡人儿,其实他是地地道道的本村老户儿,只是不常在村里生活罢了。
“大清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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