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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迟愣了一会儿缓了缓神儿,脸上露出自信和轻松的表情,很有把握地对大家说道:“就凭牛壮一身好水性,咋会淹死?一定是还活在河水里!”
大家也不与她抬杠儿,俗话说:当事者迷,旁观者清。
大家都背着她说:“黄河淹死的人都是好水性!”
太阳的余辉慢慢地即将被西南边的邙山山头遮挡住了,晚霞像鲜血洒在天际,水鸟归巢的鸣叫,越来越遥远模糊,黄河像一头魔力无穷的妖怪,被蒙上了一层灰暗的面纱,它的狰狞面目变得模糊起来……
荷花好像又清醒了回来,重新又回到现实中,望着越来越恐怖混沌的黄河,又悲伤地哭泣起来。
她仍然站在黄河岸边,向前迈半步就是黄河涛涛的流水,她高一声低一声在呼唤她的亲人牛壮。
乡亲们不忍心再听下去这伤心烫肺的哭喊,陆陆续续难受无奈地向古寨走去。
他们离荷花远了一些,话就多了起来,他们边走边议论起来。
一个年纪大一些的乡亲说:“牛壮并不是被河水淹死了。”
“明明看着牛壮被淹在河里不见了,咋不是被河水淹死了?”
一个年轻乡亲对这个说法儿不服气抬杠道,“难道他是被酒肉撑死了?”
“你还年轻懂个啥?”
年纪大的乡亲瞪了他一眼,“你才经过多少事儿?与老叔抬啥杠儿哇!
死在黄河里的好水手都不是被河水淹死的。”
“您说这话有点儿蹊跷……您经过的事儿多……”
年轻人儿仍然不服气,“您说说牛壮是咋着淹死的?”
“牛壮要是真的淹死了,他一准儿是被闷死的!”
“闷死的?”
年轻人觉得说的有点儿离谱,“又不是他钻到麦堆里了出不来闷死啦,在流动的河水里咋会闷死?您也说得太不照路了吧!”
“有啥不照路?你就会胡喳喳!”
年纪大的乡亲又瞪了他一眼,“牛壮在河水里不见踪影的时候你仔细看了没有?”
“咋会没仔细看?!
俺离得虽然远一些,但看得还是很清楚的,明明看着他沉在浪涛里就一直没出来。”
“你还是没有看清楚哇!”
年纪大的乡亲向他撇嘴笑了笑,“牛壮淹着的那片水里根本就没浪涛,倒是有一个急速旋转的大漩涡,有漩涡的水里是翻不起浪涛的……牛壮一定是被漩涡吸进去了!
这你懂了吧?!”
“俺没懂!
漩涡也好浪涛也好,不都是淹在水里了吗?有啥不一样?”
“当然不一样啦!
人儿要是淹在浪涛里,他必然要喝饱肚子,喝饱肚子八九不离十就被淹死了。
人儿要是被吸进漩涡里,想喝饱肚子也难!
还没喝两口水就被闷死在河底啦。”
“您又没淹死过……”
年轻乡亲还是有点儿不服气,“您咋知道得恁清楚?!”
“俺倒是没有淹死过,淹死过还能与你说话吗?但俺见过被漩涡闷死的人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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