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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帝回答完后,目光又不偏不倚地落在了赵扬身上。
张择成闻言,顿时又拱了拱手,向梁帝道谢后,清了清嗓子才面向赵扬他们三人,面容冷峻,嘴角噙着冷笑:
“三位可听好了,推行法制是需要更加完善的法度,还是需要更加鲜明的执法官吏?就根据大梁如今的情况来回答。”
这个问题一出,场上的吕高和王宜然都皱起了眉头。
张择成的这个问题太刁钻,指向性太强。
虽然他们这些文人在私底下也会谈论国家大事,尤其是治国理念的方针一类。
但是大梁一百五十年以来,推行的法制无数,贤明的官吏也是人才辈出。
然而时至今日,大梁却还是走到了内忧外患,天灾人怨的地步。
这种情况下,究竟回答什么才是最好的?
还是说你觉得你个人的想法比起以前的那些贤能都还要优秀呢?
赵扬见此,只是摆了摆手,在他准备上前一步回答时。
旁边的王宜然却快速站了出来。
这种问题,犹豫就会败北,既然如此,谁先说,谁的印象就会更好一些。
“徒善不足以为政,徒法不能以自行。
再好的法律也需要良吏去执行,否则等同于废纸。
法者,治之端也。
为了更好地发挥律法的重要性,我们需要加大治人的力度。
故明主急得其人,而暗主急得其势。
急得其人,则身佚而国治,功大而名美,上可以王,下可以霸;不急得其人而急得其势,则身劳而国乱,功废而名辱,社稷必危。”
王宜然上来就是将先前圣人的理论搬了出来,他的这番回答也是目前大梁里面关于律法和官吏的最主流的做法之一。
“可。”
听了他的回答,梁帝却是眉头微皱,答了这么一个字。
而剩下的吕高也站了出来,此时张择成看着还在原地没办法继续向前的赵扬,心里窃喜,眉飞色舞。
赵扬注意到他的神色,也没理他,默默地留在了原地。
“虽有贤明之法,苟无贤明之吏,欲其刑善,无乃难乎。
严于执法的官吏可以弥补圣上以臆违法的弊端,一如先帝之时,某廷尉欲依法判处一名“犯跸”
者罚金四两,先帝意欲重判,但该廷尉义正辞严地谏诤,使先帝折服,肯定了其所断之刑,并赞许说,廷尉当是也。
姑草民以为,贤明的律法和官吏一样重要,而这一切都离不开陛下英明神武的指导,只有陛下先制定了严明的律法,再任人唯贤,我朝违法乱纪之事才会不能继续滋生。”
吕高这番发言过于大胆,并且还当众直接点出了当今陛下在律法治理上面的缺失,角度十分激进。
一时之间,他的这番话音一落,朝堂之上顿时鸦雀无声。
“尚可。”
可是即使是这样,梁帝的脸色也还是缓和了几分。
显然吕高的这个做法也深得他心。
这般看来,留给赵扬能够回答的答案就更少了。
“如何,赵扬,你还有何话想说,你是不是又要开始,照吕公子和王公子的回答依葫芦画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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