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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鲁斯穿过一道红色迷雾,迷雾吞噬了他的声音并模湖了他的视线。
他感觉不到他的手臂,事实上,他现在全身上下一点感觉都没有。
他闻到了金属、油、血、生土和旧皮革的味道。
他想说话,但他的嘴巴无法动弹。
取而代之的是,从他唇间漏出一声低沉的呻吟。
“别说话,你的脑袋被砸开了,脑浆都迸出来了,但幸运的是我正帮你把脑浆塞回去。”
年轻的骑士向马鲁斯展示他的手,皱巴巴的大脑物质凝结成块,搁在他的手掌上,从他的手指间渗出鲜血和清澈的液体。
他的声音低沉而阴森,仿佛从坟墓的底部回荡着。
马鲁斯惊恐地尖叫着,他感受到经过的风吹过他的后脑勺,那种感觉很奇怪凉飕飕的,像脑袋进风了一样,然后从眼睛和耳朵中出来一样。
他听到一声奇怪的、闷闷不乐的叫喊,一双无形的手抓住了他。
天旋地转,他又是一声惨叫,对着红色迷雾紧紧闭上了双眼。
马鲁斯感觉自己像冬日寒风中的一片叶子,轻轻地落在地上。
他听到旁边传来的一阵杂音,一种他无法完全听清的嗡嗡声。
他试图唤起意志,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缓缓睁开眼睛。
红色迷雾正在消退,马鲁斯仰面躺在营地的一处火堆附近,他试图抬起头,但只抬了一下,一阵钻心的疼痛和恶心就淹没了他。
他又把脑袋放了回去,闭上眼睛。
“我们在哪里?”
过了许久,马鲁斯缓缓问道。
“我们赢了,大人。
我们和巨兽的冲锋取得了胜利,敌人召集了他们的预备队,但我们后续的部队冲垮中了敌人的侧翼,战斗又持续了几分钟,敌方的恐惧领主似乎认出了你,命令他的扈从抓住你。
不过,被骑士们阻止了,我杀死了那名恐惧领主的最后一名扈从,但不幸的是还是让他逃脱了。”
年轻骑士的脸上洋溢着胜利的光芒,神色兴奋的说道。
“军队现在在哪里”
马鲁斯没时间听这些废话,他催促道。
“军队?现在已经在废墟和黑水渡口之间了。
弗尔兰大人下令冷蜥骑士展开追击,步兵之前正在废墟中重整,此时应该去往黑水渡口的路上了,据我所知他们遭到了重创。”
“我明白了!
敌军一开始就不想在废墟上阻止我们,敌军主力正在黑水渡口等着,弗尔兰中计了!”
马鲁斯突然间明白了为什么废墟上的敌军会困扰他了,他忍着疼痛激动地说着。
马鲁斯之前并没有在废墟上看到大量的冷蜥骑士,这根本就不正常,要知道海格·葛雷夫就是盛产冷蜥的地方。
如果非要猜测的话,他估计敌军原本打算在废墟扎营,但敌军的恐惧领主在得知先锋部队战损巨大后被迫改变了计划。
所以在黑水渡口浅滩设下埋伏,然后先把自己当作诱饵。
现在纳戈尔人号的军队已经中了诱饵,冲进了陷阱中。
“扶我起来!”
马鲁斯骑着怨毒路过那些看起来很疲惫的步兵们,他试图强迫自己疼痛的大脑计算距离和时间,也许还有时间挽救局势。
骑行了将近十分钟后,马鲁斯到达了一字长蛇队伍的首位。
恐惧领主的旗帜打在最前面,这位老战士按照传统要求与他的部下一起行进着。
“我听说你的头在废墟里被打没了?”
当马鲁斯靠在旁边时,恐惧领主瞥了一眼后用粗鲁且愉快的声音说。
“恐怕这是你一厢情愿的想法,但我认为敌人还有机会,我们被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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