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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佩尤托,黑色方舟湮灭之塔号。
狭小的房间被黑暗笼罩,一片静谧。
在巨大的方舟中,这处房间所在的位置根本听不到轻微的海浪声隐隐传来,犹如陆地一般。
房间狭窄,四周逼仄,家具简陋得几乎没有什么多余之物,只有一张狭小、硬邦邦的床和床旁的简易桌子,桌子没有配套的椅子,只能坐在床上使用桌子。
没有没有拉门衣柜,只有几件简单的衣物挂在墙上的钉子上,仿佛随时准备收拾离去。
一阵脚步声清晰而急促,由远至近,在静谧的环境中尤为刺耳,躺在床板上睡觉的杜鲁奇猛地睁开了眼睛。
他以为对方只是路过,结果……在听到敲门声后,他的神经瞬间绷紧。
他缓慢而谨慎地翻身,动作轻得没有发出一丝声响,翻滚到床与墙壁之间的狭窄空隙中,背紧贴着冷硬的墙,手则拿起了放在缝隙中的连弩。
冰冷的金属触感让他感觉到一丝安慰,连弩的机械结构随着轻轻一扣发出微不可闻的咔哒声,像是久违的老友应声回应。
他深吸一口气,目光凝聚在门的方向,心跳在胸膛中剧烈跳动着,仿佛下一秒就会爆发一场无声的冲突。
房间狭小压抑,空气似乎凝滞不动,每一秒的静谧都让他的神经越发紧绷。
房间没有窗户,只有一扇小小的舱门。
只要门外传来动静都会引起他的注意,尽管他已经从脚步声中听到来者是谁了,但他还是不敢赌。
黑色方舟上,每一个人都带着不可告人的秘密,任何时候都不能信任周围的同伴,这是他父亲还在时告诉他的。
他时刻提醒自己:稍有疏忽,便可能成为刀下的亡魂。
他举起连弩,对准门口,瞄准器的准星静静地指向了舱门的位置。
门外的敲击声再次响起,沉闷而缓慢,仿佛带着某种隐晦的压迫感,他的指节微微发白,心中暗自盘算着门外人的动机。
“泰兰卡尔,你个混蛋,我知道你在里面!
提督有令,去集合,还有你最好不要带着你那把破弩。”
门外的杜鲁奇说完话后停止了敲门,离开了。
片刻后,泰兰卡尔听到隔壁传来了敲门的声音,类似的话语再次响起,只不过这次换了一个名字。
他轻呼一口气,将连弩轻轻放回床上,确保连弩在触手可及的地方,随即翻身坐起,坐到了床的另一边,摸索着床边的靴子,拿起一旁的裹脚布,开始仔细缠绕起来。
“只是一个普通的通知,泰兰卡尔。”
他低声自语,试图平复因为紧张而微微颤动的手指。
这样的敲门声几乎每天都能听到,但每当门外响起那短促的叩击声,他的心跳总会加速,神经立刻绷紧。
因为在这里,他深知任何寻常的敲门背后都可能隐藏着危险,一种来自同伴、上级,甚至命运的潜在威胁。
他慢慢地调整呼吸,继续裹脚,动作尽量放缓,仿佛这样能赶走方才的余惊。
几个小时前,他刚刚获得了一个假期,作为一名在船上担任水手的杜鲁奇,他长期驻守在查佩尤托外海进行巡逻,枯燥、危险,且时刻伴随着孤独与紧张,不止一次,他希望位于海际线的鹰船能冲过来,战斗一番,结束这该死的煎熬。
没有所谓的安全感,每个夜晚都是冷硬而狭窄的,就像他眼前这毫无装饰的房间。
“假期。”
他默念着这个词,苦笑了一下。
对他来说,假期是短暂的喘息,也是一种难得的奢侈,甚至是一种幸运。
“只是一个假期。”
他再次提醒自己,双手轻轻按压着靴子,盯着面前空荡荡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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