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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在北平的时间只剩下最后的三天，我拿上需要补充的资料来到方教授的办公室，遇到了从小看着我长大的局长王叔。

“逸朗，听说何潇阳最近和季护士长走得挺近。”

“你可得离这人远点，现在是你审查的关头。”

我无奈苦笑，我也想离远点，可他都住进我家里来了。

“他爹和他在南洋做的生意不干净，这才被迫回来。”

我眉峰一蹙，警惕地望着王叔。

“他爷俩，带了一船的南洋货想在北平卖。”

“我们前不久带人例行搜查，发现带回来的咖啡粉和奶粉里混了脏东西。”

王叔抿了口热茶，呼出带雾的气息，继续道。

“现在他爷俩死不承认，船也确实不是他们的，船长和船员被关起来，问不出个所以然。”

“他们这船货之大，肯定不是私卖，应该带给货主的，而货主跟他俩对接就只认票据。”

“现在缺了他们的票据，票据上只要有他父子俩的签名，就能逮捕。”

“反正，你别跟他扯上关系，你离去香江也就只有三天的时间了。”

我厘清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心知票据一定还在何潇阳身上，平静地对王叔说道。

“三天，够我找票据了。”

“何潇阳住进我家，我离他最近，也是最有机会找到票据指证他的人。”

“王叔，等我消息。”

王叔还想劝我，方教授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摇摇头道。

“老王，别劝了，逸朗什么性子我俩怎么会不清楚。”

“审查那边我可以拿职业生涯为他证明，如果他找到票据，这是一件双赢的事。”

我顶着压力回到了家中，何潇阳的皮鞋不在玄关，我松了口气。

溜进了何潇阳居住的客房，乱成一团，行李和衣物都散落一地，还有随处可见的烟头和纸屑。

根本和他人前人后的干净整洁是两个极端，心里对何潇阳的反感更添几分。

我小心翼翼不破坏现场地翻遍所有的行李，连每件大衣的口袋我都仔仔细细掏了个遍。

除了找到几封皱巴巴，被何潇阳像丢垃圾一般扔在墙角，季栀玉情真意切的信件后，一无所获。

正当我苦恼之际，客厅传来了钥匙开门的声音，伴随着清脆的脚步声，一时间，我分不清是高跟鞋还是皮鞋。

我在卧室的最里角，快步冲出去，也许能在对方发现我之前躲进书房，但地上的脏衣服会被我拖出一条显眼的走痕。

如果正面跟何潇阳刚上，我并非落下风，但这样也会打草惊蛇，生性多疑的他一定会把票据藏得更深。

我好不容易挪到了门口，门外的脚步声也戛然而止。

刚把手放在门把上，想悄无声息地探出头查看那人的位置。

突然同一时间，门把同时转动，门被一把推开。

“你在这干嘛？”

一把阴鸷的人声传入耳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