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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而,他田守一不可能保持中立。
而且单以锁彦龙根本无法镇压这几百老卒,毕竟那些愿意随锁彦龙降清的士兵同这些老卒都是同袍战友,怎么可能下得了手。
脏事,自然就得由同这些老卒没关系的田部来做。
他田守一敢不做,回头这事的责任就得他兜着。
“大人,”
虽晓得田守一为形势所逼不得不做,王五还是试图做最后的努力,田守一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直接挥手打断了他,闷声道:“别想那么多,动手的时候利索些,别叫锁镇小瞧了咱们。”
言罢,径直向坝台上走去。
田的亲信副将马大盛、李之炳那边都已通过气,现在就等锁彦龙拿定主意了。
田部共有两千余人,除去被王五放走的一百多号亲兵,兵力也是这些不降老卒的四五倍,动起手来绰绰有余。
更何况锁彦龙也不会干看着,他手里还是有两三百亲兵愿意对自己人动刀的。
锁彦龙此时就在坝台上,正与其亲信副将王之礼、陆从云等人商量什么。
田守一走了约摸七八步,突然又停下转身对一脸不甘的王五说了句:“老五,别犯傻了,这几百颗人头拿过去也是咱们的军功,到时算你一份,不会亏待你。”
王五嘴张了张,终是咽下了想说的话,目视田守一去往坝台。
哑巴朱三悄悄走到队长身后,轻轻拽了拽队长的袖子,“阿巴阿巴”
打着手势,竟是劝说队长不要听总兵大人的。
瞎子万四看了看被围的那帮老卒,又扫了眼正在陆续往坝场调来的队伍,低声道:“队长,干这种事是要被老天爷打雷劈死的。”
王五心乱如麻,也是不知自己当如何选择,叫万四把田文和赵进忠叫来,告诉二人田守一的意思。
田文眉头皱了皱,竟是骂了句:“妈啦个逼的,他锁彦龙心够狠的!”
赵进忠则继续保持沉默。
这位猎户出身的百户就这性子,不爱说话。
狗剩冒了出来,可能是听瞎子万四说了这事,气愤道:“五哥,这事不能干,干了要断子绝孙的!”
众人竟都是不同意干这生儿子没眼的事。
“队长,咱们可以投降,但咱们绝不能杀自己人啊!”
瞎子万四生怕队长顶不住总兵大人的压力做那人神共愤之事,竟是扑通跪了下去。
“队长,咱们跟鞑子打了这么多年,哪个跟鞑子没深仇大恨。
。
。
队长说朝廷没了,皇上没了,咱们打不下去了得投降,这样弟兄们能有个活路,对此,我田文没啥好说的,大不了回家种地。
可我绝不会对自己人下手,队长真要干,那我现在就走!”
田文态度坚绝,杀自己人这种事,历来就是为人不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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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田文好歹是读书人,知道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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