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袭人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衣着华丽的她,就像是一朵鲜艳的桃花落入了泥沼里,尤其是周围那些普通人身上穿着的棉麻衣服,灰扑扑的,更显得袭人格格不入。
时近年节,天黑的早。
袭人久未走过这么远的路,不免有些气短,再加上背着个大包裹,初时还不觉得重,越走越觉得身上的包袱是累赘。
离家还有两里地,袭人停下来歇歇脚,过了一会儿,继续赶路,忽然被人挡住了去路。
“你们要干嘛?”
“干嘛?”
两个泼皮上下打量着袭人,目光贪婪,眼睛跟长了钩子似,看的袭人浑身不自在。
“当然是借点钱花花喽。”
神京城太大了,有将近百万人居住在这里,不可避免的鱼龙混杂。
像两个小混混这种人,神京城里多不胜数。
他们也是欺软怕硬走偏门,袭人衣着华丽,又是独自一个人行走,身上还背着一个大包裹,这就是妥妥的肥羊!
两个小混混早就盯上她,特地选在这偏僻的地方下手。
袭人颤声道:“没钱,你们快走开,否则我就喊人了!”
“你喊啊,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连个鬼影子都没有,你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的。”
混混张开大嘴,露出一口的黄牙。
袭人心里害怕,从袖口里摸出两个铜板扔到地上:“给你钱,快让开!”
泼皮眼前一亮,从地上捡起铜板,感受着铜板上的体温,放在鼻子下嗅了嗅:“好香,好香,还有股奶香味呢。”
另一个泼皮要抢去闻一闻,却被壮一些的泼皮敲了个脑瓜嘣:“你傻啊,两个铜板有什么好争抢的,这娘们身上肯定有更值钱的东西!”
两个人一左一右,围了上来,看架势,不仅仅是想要钱。
袭人惊叫一声,将手里的包裹照着一个泼皮的面门就砸了过去,掉头就跑!
泼皮没防备,被砸了个正着。
壮一些的泼皮甩开两条腿,怪叫道:“小娘子,别跑!”
袭人慌不择路,一脚踩空,整个人扑倒地上,刚爬起来,只觉头皮一紧,原来是被泼皮抓住了头发。
“啊——”
袭人吃痛,叫出了声。
那泼皮看着袭人白皙、颀长的脖颈,忍不住吞咽了一口口水,“丫丫个呸的,这么标致的娘们,恐怕就算在怡红院里也是头牌吧,今个儿老子也来尝尝鲜!”
壮一些的泼皮眼里燃烧着疯狂的烈火,两手发抖的抓向袭人胸前。
袭人屈辱的闭上了眼睛,泪水夺眶而出:“宝玉,你在哪里?”
唰——
一道雪白的亮光闪过。
噗噗——壮一些的混混望着自己光秃秃的胳膊,两只脏手却已经脱离了手臂,掉落在黄土地上。
“啊……”
剧烈的疼痛袭来,断手之痛,痛彻心扉。
袭人睁开眼睛,却发现面前站着的,居然是在贾府门口值守的门子华安。
华安的手中拎着一柄长刀,那长刀五尺有余,略带弯曲,刀身狭窄,若是沈亮看见了,定能认出来,造型有些像后世的菊花刀。
“袭人姑娘,你没事吧?”
华安把刀一收,看也不看仍旧惨叫的泼皮。
他捡起被袭人扔掉的包裹,拍掉尘土,递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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