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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似鸿顾左右而言他,转头眯眼看了看督军府外的大街,长街冷清,阳光照着满地枯黄的落叶,“这里人来人往,太招摇,换个地方再说?”
梁延站在一旁,他知道金似鸿是安朴山的人,因而惊慌,可金似鸿表现得如此平静,让他无所适从。
而杜恒熙只是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跟随,就跟着金似鸿走了。
两人走到督军署的后花园内,这是一个很大的院子,凭空架了紫藤花架,只是现在秋天,花架上只缠着光秃秃的枝条,景致萧索。
下人都去前厅招待客人了,花园内静沉沉的。
金似鸿在朱红走廊下站住转过身,杜恒熙正面对着他。
“还恨我吗?”
金似鸿忽而上前一步,把手压上他的胸口,大拇指在心脏的位置上隔着衬衣重重摩挲,似在叩问他的心意,“恨不能杀了我?”
杜恒熙心弦紧绷着颤了一下,最后定了定神才说,“不恨。”
“骗子。”
金似鸿摇着头,低声笑了一下,“不过好吧,你说不恨就不恨,我信你。”
他收回手,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是两枚金属子弹,上头还有擦不去的深色痕迹,用皮绳串了,编成一个吊坠。
金似鸿拉起他的手,把那两枚子弹放进他的掌心,“眼熟吗?”
杜恒熙垂眸,“嗯。”
“我从双喜的伤口里抠出来的。”
杜恒熙眼神冷漠地扫过,淡淡说,“他比我重要吗?”
金似鸿一愣,继而莞尔,“没有,你独一无二。”
说是这么说,可他握着杜恒熙的手,却用力到要将他捏碎的地步,骨头把皮肤顶出青白颜色,“可双喜也是人,也是我的兄弟。”
他说的缓慢,“我知道你为什么要杀他。”
杜恒熙忍着痛,皱起眉,不动,也没有说话。
金似鸿说,“因为你怕,你在逃离时看到了双喜,你不相信他会为你隐瞒,也不敢冒这个险,用自己的安全来赌,还不如直接杀了他省事,对不对?”
杜恒熙没有否认,点了点头,“是。”
金似鸿说,“你多疑残忍,没有心肝,所以觉得其他人也跟你一样。”
杜恒熙不辩解,仍是点头,“是。”
金似鸿抓住他的手猛地使力,扣住他的腰,把他拉进怀里,用力勒紧,在他后颈处闷笑一下,“真是巧了,我也一样,你可能注定跟我是天生一对,要纠缠不清的。”
杜恒熙被他搂着,骨头要被勒断一样,深呼吸一口气,金似鸿身上有一股淡淡的肥皂的清爽味道,好像永远是这么整洁香甜,“我这么让人讨厌,你还不生气,不报仇?”
他闭上眼睛讽刺地笑,“你这样爱我,到了地底下该怎么去见你的好兄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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