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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似鸿却突然凑近安秀心,鼻子抽动着一嗅,“这味道,好香啊,你用的是香云阁的香粉吗?”
安秀心被他吓了一跳,身子下意识往后一缩,脸都红透了,嗫喏着点头,“是,是的。”
金似鸿重新坐直身,“真不好意思,吓到你了。
但这种香粉,只有北京才有卖,安小姐是从北京来的?”
安秀心绞着手帕,点了点头。
杜恒熙淡淡插口说,“她父亲就是安总理。”
金似鸿眉梢一挑,“原来是安总理的千金,怪不得这样气质不凡,我真是太失礼了。”
说着,又很自然地坐到了他们一桌的空位上,微笑着问安秀心,“安小姐介意我跟你们一起看戏吗?我的同伴走了,留我一人,无人相伴,独自看戏实在是没什么趣味。”
安秀心眨了眨眼,对这个热情漂亮,频频示好的男青年有些手足无措,她看杜恒熙也没有拒绝,只好局促地点了点头。
得到了她的首肯,金似鸿更是坐得大大方方,偶尔会侧头就剧的内容跟安秀心聊上两句,安秀心没想到他对俄国剧目竟然这样精通,那么拗口的人名,他点评分析起来也是头头是道,本以为是个满身铜臭的商人却没想到见闻广博,天南海北去过不少地方。
安秀心一下像找到了知音,两人聊得忘我,反而把杜恒熙抛到了一边,冷落起来。
杜恒熙像个局外人一样夹在两人中间,他也不急不恼,没人理他,他就安安静静地独自喝茶看戏,偶尔吃两口点心。
他是习惯被人冷落的,虽然不习惯金似鸿也视他若无物。
忽然听到当啷一声,杜恒熙侧头去看。
原来是金似鸿不小心打翻了茶碗,水泼在了安秀心的裙子上。
金似鸿忙站起来,连连道歉,抽出手帕帮她擦拭,两人手忙乱间挨了一下,又随即分开,安秀心瞬间面色绯红,结结巴巴地说,“没关系,我,我先去擦拭一下。”
说着就逃也似的离开了,好像晚一秒自己就要失态,心跳的简直遏制不住。
安秀心离开,金似鸿收拾好了刻意打翻的茶具,快速地换了位置,挨近杜恒熙,漆黑的眼上下仔细打量他一遍,似笑非笑地牵动了嘴角,在他耳边说,“你穿着我送你的衣服出来跟女人约会?”
“衣服送来不就是给人穿的吗?你要是不喜欢我穿,可以不送。”
杜恒熙垂着眼抿了口热茶,不以为然地说。
“我把你打扮得这样漂亮,原来只是为了给别人看得吗?”
金似鸿的语气酸溜溜又恶狠狠,因凑得太近,好像是要一口咬下他的耳朵。
不过杜恒熙不是很担心,包厢外头都是他的人,料想金似鸿不敢怎么作乱。
熟料,金似鸿突然抬手搂住他的腰,还没等杜恒熙挣开,就在他腰上重重拧了一把,拧的杜恒熙一下变了脸色,弯曲了背,半趴在桌上。
他的腰上有一处旧伤,愈合得不好,很脆弱敏感,金似鸿就专会挑他软弱的地方下手。
他煞白了脸,一时发不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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