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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潇年伸出手,将他湿漉漉的额发拨开,却发现他在浑身发抖。
一声无奈的叹息声,落入静谧的夜色中。
*
晨光微熹,穿透薄薄的晨雾照进窗,祁岁桉揉了揉眼睛,望向窗外。
还是一模一样的景色,只是窗外的桂花不知何时被风吹尽吹落。
祁岁桉侧身,摸向身侧,一片冰凉。
他忽然想起昨夜的梦,这两年来不管梦的开始是什么,最终都会变成反反复复的同一个噩梦。
只是马背上的人有时是他的父皇,有时是皇后,有时甚至是一具没有头的尸身。
只有昨夜,像坠入了一个温暖的洞中,篝火将他环抱、熏烤着,他醒来时居然浑身都是暖的。
这种感觉太过新奇,甚至有些不可思议。
因为两年来他的手脚就从未暖过。
就在他愣怔时,门被推开了,门外站着一个有些年岁的太监。
祁岁桉立刻认出,就是那天骂自己躲懒的那个。
那太监笑盈盈走进来,朝祁岁桉行了个礼,然后眯起狭长的眼睛,笑道,“殿下,该上路了。”
【作者有话说】
陆潇年:忍不住,一点也忍不住
不让来,偷偷来
◇第84章克制
清秋最讨厌这种潮闷天气。
他怀念盛京的秋天,满园枫叶,天高气爽,出再多汗也不会像现在这样黏一身。
他躺在树叉子上,用个西洋镜远远地望着窗户里的人——穿得严严实实,坐得端端正正,已经从早上坐到正午。
又晒又闷的天气,居然也不开窗。
想到这,清秋陡然打了个激灵。
按说九殿下也是自幼生活在盛京,怎么能这么习惯西梁的天呢?
咯噔一下,清秋的心往下一坠。
看了看来往宫道上没有人,一个飞身落在了对面的屋顶。
他手脚极轻,攀住屋檐上的瓦片,双脚倒挂在雨檐上,眼睛一寸寸朝屋内看。
这一看不要紧,吓得清秋魂都飞了。
端端正正坐在桌前的哪还有祁岁桉的影子,衣服是一样的衣服,可是脸确是一张奴颜媚骨的脸。
一声细绳吊着他的头发悬在房梁上,是正儿八经的头悬梁,四肢与桌子、床栏绑的结结实实,难怪远处看这人做得端正像在桌前一直看书一样。
关键是那绳结绑得利落整齐,竟打得还有几分漂亮。
清秋一拍脑袋,重新找回重点。
——祁岁桉被掉包了!
紧接着他就想起了陆潇年的话——看紧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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