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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声音越走越远:“我算过账了,这么多年,一个亿只多不少,我会还给你的。”
齐牧前期的确花了心思培养他的,他不否认。
但在外这么多年,齐棹只有前半年实在没办法,用过齐牧的钱,后来齐牧打给他的生活费,他是一笔没动。
“……阿棹。”
齐棹在最后按下门把手时,听见齐牧费力喊了他一声。
他微停,却没有停着听他把话说完。
无论是对不起还是那高高在上、好像很有道理的批判,他都不在意了。
……齐牧这一跪,对于他而言,就是把所有的东西都勾销了。
无论是心里最后那点怨气郁结,还是他们的父子情分。
就到此为止吧。
齐棹无视了那些苍白的佣人,坐电梯下到一楼,正要去另一边别墅清点一下自己的东西,就遇见了齐闻濑。
齐棹以前和齐闻濑的关系其实还不错,齐闻濑那会儿很喜欢追在他屁股后面跑,后来……没有什么别的,不过是彩云易散、人心易变。
但这一次,齐闻濑拿着一个大盒子,递给了他:“里面都是你的东西。”
齐棹稍顿,伸手接过后,清点了一下:“多谢。”
没有多余的话,齐棹径直越过他朝外走去,齐闻濑的手攥紧成拳。
他当然有嗅到齐棹身上浓烈的烈酒味信息素,哪怕什么讯号都没有,但光是能让一个beta沾染到这么浓郁的信息素,就无疑是信息素的主人在宣告着什么。
可齐闻濑知道,他什么都做不了。
除非他想让齐家死。
他只能上去看看他们那个软弱的父亲,也只能继续和他最爱的哥哥保持距离。
.
齐棹走到门口时,就见祁危已经出来了。
他靠在车门上,有所预感地偏头看过来,就和齐棹对上视线。
齐棹稍顿,走快了两步,又不出意外地要接受祁危的拉车门服务。
上了车后,齐棹没提,祁危也就没有问他如何。
这样的分寸让齐棹有些感激。
因为他真的不想与旁人提起自家那一地烂事。
只是在车子沉默着往下滑要开离这座山时,齐棹忽然道:“能停一下车吗?”
祁危微扬眉,示意丘戢:“靠边停。”
然后才问齐棹:“怎么了吗?”
齐棹有点不好意思:“想抽支烟。”
他其实没有烟瘾,只是这会儿心里堵着,说畅快有,说惆怅也当然有……太过复杂的情绪酝酿交织着,他想找个发泄点。
祁危没说好不好,但给齐棹开了车门锁,也跟着齐棹一道下了车。
齐棹靠在路边的护栏上,从口袋里摸出烟盒。
不知道是不是火机没有气了,齐棹打了几下都没有打起来。
慢悠悠走过来的祁危就突然伸手,从他嘴里拿走了那支烟。
齐棹没有防备,微怔着看人用骨节分明的大手轻捻着那支在他手里被衬得小巧玲珑的男士烟:“……”
祁危垂首看着滤嘴上的牙印,嗓音不自觉地喑哑了几分:“阿棹。”
他轻轻喊着,温和的语气,完全是打商量的意思:“我用一个要求,要求你戒烟,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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