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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舍儿一脸不敢置信的神情。
商如意叹了口气,苦笑着道:“你忘了茶房的人诬陷长菀的时候,你是怎么说她的?你说她——心高气傲,念过几年书,平日娘也不让她做粗活。”
“是啊。”
“我且问你,你看哪一家王公贵族会养这么个人?”
“……”
“娘生前为人轻简,最不喜欢热闹,平日里能贴身服侍的也只有云姨一个人,为什么却要一个长菀跟着她,又不做粗活,是为了什么?”
图舍儿突然有些回过神来:“难道……?”
说到这里,她的脸有些红了。
其实,道理也很简单了,寻常门阀公子到十六七岁上还没娶妻,家里也一定会给一个通房丫头,一来照顾他的饮食起居,二来也怕他被人带到外面去学坏,再染上什么不干净的病症就不好了,所以,身为母亲的一定会在身边选一个年轻貌美的丫头提前准备好,等到了年纪就给自己的儿子。
这长菀,显然就是官云暮选的。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一直到宇文晔成亲了还没给,但这一次宇文渊问自己如何选,显然是探她的口风,而商如意选了她,也算是顺水推舟。
图舍儿闷了许久,才又看向商如意,轻声道:“小姐,你心里,就不难受吗?”
……
商如意沉默了一会儿,可这个时候,她并不是去感觉心口那一阵不可自抑的憋闷,而是回想起了当初宇文晔对她说过的那些话——
不过是一场交易。
既然是交易,那,钱货两讫,何来的难受呢?她不过是做好自己宇文少夫人的本分罢了。
于是笑道:“这有什么好难受的?”
图舍儿虽然知道她不难受是最好,可听见她说不难受,却不知为何反倒不安起来,嗫喏道:“可是,你跟姑爷成亲还不到一年,这样——小姐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
商如意平静的道:“没有。”
看见图舍儿还要问什么,她不想再听她说下去,便打断了她的话,道:“我是他的妻子,更重要的是,我还是国公的儿媳。”
“……”
“这些是我该做的。”
图舍儿一怔:“国公,的儿媳?”
“没错,”
一提到这个身份,商如意的神情,甚至连信念也更坚定了起来,道:“身为国公的儿媳,我做好这个身份就够了,其他任何感情什么的,都是多余。
舍儿,将来也不要再说这些话,听起来不好,明白吗?”
“……”
不知为什么,两个人从小一起长大,图舍儿很清楚,自家小姐是个多柔软,多有感情的人,可现在,或者说,从出嫁开始,她变得异常的冷硬了起来。
虽然这样未必就不好,可她却总是为她担心。
但现在这样,不好再多说什么,图舍儿只能轻声道:“我明白了。”
“行了,你出去看看厨房那边准备得怎么样,如果爹跟二哥还没回来,就让那边先热着饭菜,让他们回来也吃得热热的。”
“是。”
图舍儿应声,便转身往外走去。
可就在她刚一打开大门,突然发出了一声惊惶的低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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