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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也很容易理解。
身为下属,在适当的时候,奉承一下上司,本就是应有之义。
能拍如此圆滑顺畅,不露痕迹,足见对方的功力之深厚!
笑了片刻,杨士奇道:“殿下暂时赢得先机,但这场战斗,才刚刚开始,还远没有到胜利庆功的时候。”
“现在殿下最需要做的,便是写请罪的折子,以及请求陛下收回此刀。”
这句话很平淡,落在朱允熥的耳中,却宛如石破天惊,将他原本刚刚得到的喜悦,冲得一干二净。
“夜色已深,此地风凉,先进屋再说吧。”
杨士奇带着朱允熥回到房内,关上房门,两人相对坐好。
又给朱允熥及自己分别沏了一杯茶,方道:“陛下给殿下赐刀,是为了帮殿下解今夜的危局,亦是对殿下主动抓捕凉国公的肯定。”
“但若只是这样,那就没有必要给殿下如此之大的权力。”
“号令百官,调度兵马,便宜行事,这是许多封疆大吏在外出地方上任时,都不一定有的权力。”
“只有特殊情况下,朝廷委派的钦差大臣,才有如此重权。”
“而且,这种权力,只针对钦差大臣所要巡视地方。”
“不在该地,则钦差大臣亦无此权。”
“诸位藩王镇守一方,也从来没有赋予过如此之大的权力!”
“可殿下眼下在金陵城内,并非出使地方的钦差大臣。”
“授予殿下如此之重的权力,若殿下被立为储君,还说得过去。”
“然蓝玉之事尚未有定论,殿下还有明日朝堂上这一关要闯,陛下恐怕也无意如此,在圣旨中也不曾提及半句,却赏赐宝刀,授予重权,又是何意呢?”
朱允熥眉头微皱。
杨士奇的分析,确实合理。
只是老朱对自己的亲孙子,也要玩这么多的玄虚吗?
“陛下这是在考验你!”
杨士奇笑道:“若殿下甘心只做一太平王爷,安稳度日,逍遥快活过一生,陛下自不必如此。”
“但殿下既然要站出来争夺储君之位,那便不一样了。”
“江山社稷,重逾万钧,岂是儿戏?”
“陛下自然要对殿下进行重重考验,才能放心将江山托付于殿下。”
“这对殿下而言,亦是好事。”
“至少说明殿下在陛下心中,已是十分认真考虑的储君人选!”
有必要进行这么多的考验吗?
还一关接一关的!
难道还非得历经九九八十难吗?
朱允熥暗暗腹谤。
历史上的朱允炆,不是很顺利就被立为储君了吗?
好像也没有费什么力啊!
怎么到了自己争储君之位,就变得这么难呢?
但转念一想,史书的记载,并不详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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