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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动作像哄小孩似的,陆时卿几时被人如此轻率对待过,抬手就想把她一巴掌拍开,临到出手关头却是一个急刹。
不行,要温柔。
他的手顿在半空,微微蹙了下眉,垂眼看着她细白的手道:“元赐娴,差不多可以了。”
元赐娴本来都想松手了,眼下反倒瞅着他质问起来:“你叫我什么?”
陆时卿很快意识到,她是不爱听他叫她全名的,迅速改口道:“赐娴。”
“也不对。”
她冲他撅个嘴,“你之前‘呼哈呼哈’的时候都怎么叫我的,不记得了?”
“……”
谁跟她呼哈呼哈了……
他霎时又好气又好笑:“那你‘哎呀哎呀’的时候都怎么叫我的?说说看。”
元赐娴一噎,说起这个,面上倒有了点羞臊之色,松了手放开他,嘟囔着不认账:“我哪有!”
看她脸热,陆时卿也是浑身沸腾,想是没心思再办公了,便干脆把信报都推到了一边,熄了烛一脚跨上榻,状若淡然道:“没有就没有,睡觉。”
陆时卿为谨慎起见,与她隔了个被褥睡。
等他在身边躺下,元赐娴“哦”
了一声闭上了眼,只是到底还有点心痒,过了一晌,偷摸着把手伸到他被褥里头,轻轻戳了一下他的肋骨。
陆时卿痒得浑身一抽一缩,在黑暗里咬着牙道:“元赐娴,你别皮了!”
“怎么又连名带姓地叫我,你是失忆了啊!”
她比他凶,他这气势就弱了。
因为他刚听说了一个词叫“胎气”
,是万万不能动的东西。
陆时卿穿过被褥的阻隔揽住了她,语气软了下来:“不是,最近被你闹得记性不好,现在记起来了。”
“记起什么了?”
他默了默道:“记起‘呼哈呼哈’的时候,都怎么叫你。”
“那就叫来听听啊。”
陆时卿到底还是嘴硬,只有浓情蜜意的时候忍不住喊过她小名,现在被她磨得没办法,只好低头凑到她耳边,叫她:“窈窈。”
元赐娴心里舒坦了,摸黑在他脸上惊天动地的“吧唧”
一口:“赏你的,睡觉睡觉。”
陆时卿一手圈抱着她,一手摸摸脸颊,唇角微微弯起,笑得像个二十三岁的傻子。
*
翌日,元赐娴醒来就已卯时过半,见身边的被褥是空的,便知陆时卿是起早去了大明宫。
也不晓得是她睡得太熟,还是他将动作放得太轻,她竟一点也不清楚他是何时起身洗漱的。
元赐娴还有点困乏,但再睡就要错过吃早食的时辰了,便赶紧起来穿衣,完了去厅堂跟宣氏和陆霜妤一道喝粥,闲来无事,跟她们聊聊肚里娃娃将来的名字。
仨人热热闹闹商量了一会儿,元赐娴好奇问:“阿娘,时卿的名字是怎么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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