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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上前解释:“阿娘,事出反常必有妖。
元将军与我素来不对付,此物或是他借了澜沧县主的名头,拿来调侃我的。
儿尚有要事在身,先不陪您了。”
说罢告了个退,还跟丫鬟补充一句,“等等,也别验了,直接丢了就是。”
宣氏拦不住他,只好由他去,心里道一声可惜。
陆时卿疾步回房,来去踱了几趟步,记起前日郑濯的交代,终是从箱柜里取出了一张银色面具,又拿起案上一块玉笔枕,嵌入墙内凹槽,等暗门缓缓移开,弯身下了密道。
……
元府里头,元赐娴得小厮回报,听说礼已送到,便给他们打了赏,完了撑腮坐在妆镜前,不知在思量什么。
拾翠和拣枝瞧她这阴测测的神情,都心生惧意。
一个道:“小娘子,您还想做什么,不如及早与婢子们讲,这赶出来的活儿终归不够精细。”
她偏头见两人眼周好大一圈青黑,笑道:“这回的香囊与同心结做得不错,暂且不需别的了,你俩好生歇息,晚间不必服侍我。”
拾翠点点头:“可这法子行不行啊?婢子听人讲,陆侍郎压根不近女色,兴许好的是男风呢!”
“哪来的传言?我怎么没听说。”
拣枝接话:“传言大抵添油加醋,却也是无风不起浪。
您瞧这陆侍郎,二十有二了,正房空置,姬妾也无,这些年,长安多少小娘子前仆后继,趋之若鹜,一个都没成。
婢子昨日替您出去打探,还听说了一桩厉害的事。”
元赐娴来了兴趣:“说来听听。”
“小娘子可知韶和公主?那是当朝皇后独女,出了名的相貌标致,可惜十六岁下嫁侯府,没几日便守了寡。
十九岁时,也就是昨年,韶和公主瞧上了陆侍郎,有意再嫁。
结果您猜陆侍郎怎么回绝她的?”
她歪着脑袋想了想:“听闻他十九丧父,该是拿守孝作了借口吧。”
拣枝摇头:“若是如此,倒还算留了情面。
小娘子有所不知,韶和公主左眼下边生了颗美人痣,但右眼下边却没有,陆侍郎说,他瞧了浑身难受,一眼都不能多看,实在无法与贵主共度余生。”
后来,京中便渐渐生出了陆时卿不好女色的传言。
毕竟连天仙儿似的韶和公主都不爱,估计这辈子是瞧不上哪个女子的了。
元赐娴哭笑不得。
拾翠愁容满面:“陆侍郎连如此贵人都不放在眼里,小娘子当真要迎难而上?”
她话音刚落,便听房门被人叩响。
仆役来报,说郎君请小娘子去一趟书房。
元赐娴记起与郑濯的约定,想是上回那位先生到了,连忙过去,到后与元钰讲:“我就躲在屏风后边,阿兄切记照咱们昨夜商议的来。”
元钰听外边脚步声渐近,点头示意她放心,推她躲了进去。
来人正是陆时卿。
元钰心虚,见他坐下后似有往屏风那头瞧的意思,抢先拉回他的注意力:“先生因舍妹两度奔波,有劳了。”
陆时卿心道可不止两度,这都四度了,声音则伪装得十分到位:“将军客气。”
见他未再企图偏头,元钰松口气:“殿下意图,实则元某已十分清楚,不必劳您重复。
倒是您与我数次相交,我却始终不知您姓甚名谁,一直以‘先生’称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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