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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好歹在回永兴坊前整理完毕归了位。
元赐娴给陆时卿仔细察看了下腰,确实没大事,消停两天就行了。
但他还是一脸黑气。
她勾着他的下颌逗他:“不就是要算账,一辈子给你算呢,慢慢来,这两天先让我发发威。”
陆时卿觉得,情话和荤话一起说的女人真要命。
*
稍后,元赐娴得了闲,记起阿兄的求助,便想跟陆时卿商量,要不翌日回元府望他一趟,却听他说,伽斛公主没几日就要离开长安了。
这消息倒也不令人意外。
前头陆时卿便已跟她讲过回鹘可汗的意思,而对于徽宁帝来说,眼看伽斛在京几日跟元钰打了个热火朝天,这和亲倒不如是没有更好。
再借使节之口询问了公主的意思,听口风察觉她对几个皇子皆是兴味索然,客套地招待了几日后,也没好在这四面楚歌的关头惹回鹘的不快,强行赐郑濯和她的婚。
不过,老皇帝还是没全然放弃,只打算等大周的政局稍微稳定一些再操办这个婚事,给了伽斛暗示,说山迢迢路遥遥,下回再想来玩,就叫六郎去回鹘汉庭接她。
接她能是怎么接?当然是指亲迎。
但伽斛好像没听懂的样子,说:“好啊,要是六殿下忙,别人也行的。”
伽斛走的当日,出于礼貌,带走了一堆圣人的赏赐,还有当初几位皇子的见面礼,但几乎把这些东西都往一辆车里装了,另外置了一辆专门拿来安元家的药膏。
这堆药膏,是她临走前日差人去元家讨来的。
元钰当时烦得要命,心道一个药膏的事,还整出花样来了,嘴上叨着“给她给她都给她”
,然后一股脑把库房里所有的膏状盒子都拿给了她的仆役。
别说润白的,什么治跌打损伤的,安神的,防蚊虻叮咬的,提香的都有。
一年四季轮流换,一辈子不愁用完。
结果翌日仆役又来了,说公主收了这么多礼,心里很过意不去,所以决定投桃报李,还他一礼。
虽然陆时卿那边早就给过口信,叫元钰不用躲藏,躲藏了反倒令徽宁帝更疑心,让他就跟个什么都不懂忌讳的傻子一样表现就行了,但他还是不想跟这个公主过多牵扯,闻言委婉拒绝。
然而仆役说,公主已经启程,这礼还不回去了,请他务必收下。
那得,收下就收下吧,往库房一丢就完了。
元钰刚这样想,就看仆役乐呵呵抱来一个没法丢库房的玩意儿:一只毛发浓密,神态憨傻的大白狗。
仆役说,它叫大白,是公主的宠物,末了特异强调,母的。
好家伙,跟小黑名儿配对,还是异性。
怎么个意思了?
元钰不想收活物,收了还要多养一口,他没那么多闲钱,便以公主失去爱宠陪伴,必然不习惯为由,请仆役千万收回去。
谁想刚义正辞严地说完,就被打了一嘴子:小黑一跃而出,跑来蹭大白的脖子。
哦,春天是这么个季节没错。
免他再回绝,仆役赶紧抽身走人,倒也没说什么以后生了小崽子,给公主送一只去之类的话。
元钰闷头坐在石阶下,看两只不同种的狗仿佛狗中老友一般亲昵互蹭,吐出一口百无聊赖的气。
唯一的伴也被夺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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