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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现在能有什么好事可做啊,招呼他进来后道:“好事倒是没有,就是她在等我给她沐发。”
郑濯闻言差点脚下一绊,惊道:“你家婢女都领完工钱散了?”
陆时卿瞥瞥他,淡淡道:“你懂什么。”
这叫夫妻情趣。
他近来新学的。
郑濯心道他这孤寡老人可能的确不懂了,府上几名被徽宁帝硬塞来的姬妾不是花瓶子就是监视他的耳目,也不值他费什么心思。
他想了想道:“那你先去忙吧,别叫她等急了。”
陆时卿听了前半句还觉他挺善解人意,等他说完,心里就不是那么舒坦了。
怎么,他很关心元赐娴?
见他脸上起了霜气,郑濯便晓得了他在想什么,拍了下他的肩膀:“我关心我干儿子。”
陆时卿“嗤”
他一声。
谁说他儿子要认他做干爹了?再说了,他怎么知道一定是儿子?
他觑他一眼,到底知道他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必然带了什么消息,问道:“消息要不要紧,等两炷香不会死人的话,我就先去了。”
郑濯失笑:“死不了,我在这里等你,给我上壶茶,要够味的,再把五木拿出来,我一个人也好打发打发时辰。”
陆时卿无奈看他一眼。
好端端一个正经皇子,偏喜欢赌戏。
却到底把茶和五木都给了他,然后才绕到屋后-庭院找元赐娴。
元赐娴不晓得郑濯来访,见陆时卿磨蹭半天才来,坐在廊下怨道:“你再不来,我自己都能洗好了!”
陆时卿低咳一声,回头看了眼书房的后窗,也不知道里头郑濯有没有听见这种掉他脸皮的话,道:“有点事耽搁了。”
她也就没再多怨,问道:“做什么在庭院里洗?”
他指了下天边悬日:“天气好,晒晒太阳。”
说完招呼她到天井,“来。”
元赐娴也的确不喜欢闷在屋里,难得十一月里碰上如此暖和的天,出了廊子晒到太阳,便觉整个人舒畅无比,脾气也没了,笑盈盈地在仆役事先备好的美人椅上躺了下来。
陆时卿绕到长椅后边,拆了她头上的簪子,一手松散她的长发,一手拿起一个水瓢。
元赐娴猫似的眯着眼,懒懒提醒道:“我头发很脏了。”
因为天冷,陆时卿怕她在这当头受凉,便不给她经常沐浴。
她头发脏一点,他也不在意,夜里照样靠她靠得起劲。
陆时卿轻轻挠了下她的头皮:“知道。”
却也丝毫没有停手的意思。
元赐娴心道真是一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啊,她花了一年不到的功夫把陆时卿弄到手,就能得他接下来三五十年的伺候,实在太划算。
陆时卿不晓得她在想什么,但看她唇角上扬,一副心满意足的模样,心底竟也觉这清闲日子当真舒坦,忍不住跟着一笑,边从水桶里舀起一瓢差人滤好的皂荚水,给她湿发,边问:“凉吗?”
元赐娴闭着眼摇摇头:“刚好。”
几瓢水下去后,他就开始给她搓发了,兴许是他揉的力道恰好,加上日头晒的,元赐娴很快有了困意,迷迷糊糊道:“要是我睡着了,就把我抱回去,小心压着孩子。”
陆时卿手上动作不停,淡笑道:“你不怕压着我?”
元赐娴一下就给气清醒了,睁眼质问道:“你嫌我重?”
他还没来得及答,就先见她嘴一瘪:“我辛辛苦苦怀胎十月是为了谁?现在倒好,身段也走样了,脸也生了横肉,竟被这要当爹的嫌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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