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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风真紧。
她只好道:“我说说我的看法,您听听是否有理。
这些三翼的箭镞不是普通玩物,而是军器。
从吴兴纪家到长安锦绣庄,再到这队回鹘商人……绝非一般的小打小闹。”
陆时卿随口附和了声“嗯”
。
“但见此事牵涉越大,越是关系到要紧人物,我便越觉其中或有陷害的成分。”
陆时卿稍稍一滞,这下抬起眼来:“此话怎讲?”
“疑点太多了。
譬如西市坊门前,商队与门吏尤其张扬的对峙。
又譬如锦绣庄内,店伙计与掌柜轻易露出的破绽。
再譬如郊野平房,看似严密,实则漏洞百出的守备。
我起始想,他们兴许只是做些不干净的小买卖,但当瞧见那些箭镞,再回想当日种种,便觉奇怪了。
能干出这等‘大事’的人,怎会频频犯如此低下的错误?倒说不定是谁想借此陷害谁,才故意布置了这些,叫人发现的。”
她说到最后,悄悄观察陆时卿的脸色,却见他神情如常道:“陆某知道了,明日便将县主的意思禀给圣人,请他决断。”
又是这个拒人千里,分毫不露的态度。
元赐娴打听不出什么,只好放弃。
屋内一时静默下来,如此无话片刻,两人突然齐齐偏头朝槅扇外看去,异口同声道:“谁?”
“啪”
一声什么物件落了地。
躲在槅扇外企图听墙角的人慢吞吞将东西捡起,走了进来。
正是去而复返,满脸心虚的陆霜妤。
陆时卿冷眼训斥道:“这听墙角的本事,是谁教给你的?”
陆霜妤鼓着嘴道:“这不是没听成嘛,你俩耳朵这么灵光……”
她瞅瞅元赐娴,“我也不是故意的,我瞧外边天阴了,晚些怕有雨,来给县主送伞。”
说着,提了提手中一柄油纸伞。
陆时卿晓得她不过寻个借口罢了,厉声道:“还敢狡辩?你可是太久没抄书,手痒了?”
陆霜妤一脸委屈:“阿兄何必当着外人面凶我……也没见你对县主凶过一字半句的……”
她说到后来,声儿越来越轻。
元赐娴听见“外人”
一词尚觉不舒服,听全了后边这句,突然高兴起来。
陆时卿的确没这样凶过她嘛。
她一高兴,就准备替陆霜妤解个围,大方道:“好了好了,听墙角这事,我也常做,没什么大不了的。”
陆时卿飞过来一个眼刀子。
怎么的,使完了他的仆役,还要替他管教妹妹了?
元赐娴见他不悦,清清嗓子折个中道:“但下回不能再犯了。
今日是我,若换了要紧客人,可就叫你阿兄面上不好看了。”
陆时卿觉得这句还有理,看一眼妹妹,叱问道:“听见没?”
陆霜妤心情复杂地瞅瞅一唱一和的俩人,点点头:“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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