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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感觉如果一直延续下去,似乎也不赖。
就在这种莫名的寂静之下,林恩在半梦柔和的目光当中,吃完了第二碗面。
夜晚,寒月高悬。
在柔软的大床之下,林恩躺在地铺之上,两个人之间隔着一层薄薄的纱帘,月光从窗外照射进来,给整个房间染上了一层薄薄的银霜。
林恩睡不着,因为他觉得很古怪。
这还是他第一次和自己妹妹之外的女孩睡在同一个房间。
“林恩,你睡着了吗?”
薄纱的另一边,传来了半梦低低的声音。
林恩枕着胳膊,平静道:“没有。”
床上传来簌簌的声响,隐约间可以看到一个朦胧的身影从床上坐起来。
暗月当中,那个朦胧的身影缓缓地下床,她穿着睡衣,长长的头发就像瀑布一样落在身后,怀中抱着枕头,小心翼翼地掀开了薄薄的纱帘。
然后,她侧身躺在了林恩的身边,抱着怀中的保证,蜷缩地靠在了他的身边。
一瞬间,某种难以言喻的感觉缓缓地在这个房间当中游荡。
他们谁也没有说话,隐隐约约当中,只能听到他们两个淡淡的鼻息。
林恩靠在肩膀上,平静地望着天花板,道:
“你就这么喜欢爬男人的床?”
半梦蜷缩在他的身边,紫色的双眸朦胧地望着窗外的月光,道:
“没有,只是觉得,这样睡觉会安心一点。”
林恩平静道:“你在家里,也有人这样陪你睡?”
半梦不可察觉地点了点头,她的声音就像是这月光一样朦胧。
“嗯,小时候,只要我一感觉到害怕,我就会去找妈妈,靠在她的身边,听着她的鼻息,这样我就会感觉到安心,再也不用担心睡着之后,可能第二天永远也醒不过来。”
林恩平静道:“你母亲呢?”
半梦低低道:“她死了,五岁的时候,被我爸爸的仇家杀了。”
林恩微微一动,道:“对不起。”
半梦轻轻地摇了摇头,似乎为了强忍着某种冲动而闭上了眼睛。
“太久远了,其实已经快要淡忘了,只是记得,妈妈离开之后,后来的很长时间,就是我的姐姐这样抱着我睡,在她的身边,就和在妈妈身边一样安心。”
林恩陷入了沉默,隐隐地他感觉到半梦的手抓紧了他的胳膊。
“只是,也没有多长的时间。”
半梦低低道:“我六岁的时候,姐姐和爸爸之间的矛盾就已经积攒到快要爆发的边缘了,姐姐因为母亲的死,一直认为这是父亲的错,他们一直在争吵,只要一见面,就是不停地吵,他们争吵的时候,我就只能躲在房间里,把自己的头埋在被子里哭,就是感觉自己很蠢的样子。”
林恩望着月光照耀下的天花板,静静地听着她的声音。
半梦低低道:“后来,姐姐就走了,不给我电话,不给我写信,只告诉我她要去南方,很南的地方,除非她觉得有能力给母亲报仇之前,她发誓绝对不会联系家里,然后很多年她真的一次都没有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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