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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惜从怀中拿出司马罄给的那枚戒指,递与展泉山。
展泉山接来,里里外外仔细看了,正色问道:“这东西,你从哪里拿来的?”
柳惜见道:“在合家口,去王府救你那天晚上,我路过一间佛堂,见有人打斗,便躲起来偷看。
那是七八个人在攻一个老者同一个和尚,那和尚长相特异,只有一道眉毛。
后来老者和那和尚把人都打趴下,便走了。
我以为那佛堂有什么古怪,还想你会不会被关在那,便下去查看,在佛堂门前的地上,踩到了一物,我捡起来瞧,是枚戒指,就是你手上这个。
那时府里的人往佛堂这边追来,我急着躲开,便把戒指揣在怀里,藏到树上去了。”
她说着,眼瞧展泉山手上的戒指,又道:“谁知道王府的人搜查过佛堂走了后,那老者跟和尚又回来了,看他们的样子,像是在地下找什么东西,寻了一阵不见,两人便走了。”
展泉山道:“这么说戒指多半是那老者他们遗下的了。”
柳惜见道:“不错。”
展泉山盯着她瞧了许久,道:“你怎么无缘无故拿这东西来给我瞧?”
柳惜见笑道:“你怎知是无缘无故?”
她一手搭上梅花桩,接着道:“我是有缘故的,不过不想叫你知道。”
展泉山含笑道:“这戒指,是朝阳教中一位前辈的东西,你瞧,戒指上镌刻云纹,这红宝石嵌在其中,取的是日出东方之意。”
柳惜见道:“这戒指是做什么用的?”
展泉山道:“朝阳教创教之初,在教中设了‘流云小阁’,可是到了第二代时,流云小阁的执掌人琴东夷因武艺超绝,遭到教主猜忌。
后来,朝阳教教主容不下琴东夷,便想除了他。”
柳惜见听到此处,心道:“那不是和爹爹很像么?”
展泉山仍在说道:“当时朝阳教中一个叫司马汉的偷偷给琴东夷报了讯,并助琴东夷脱身。
琴东夷感念司马汉的恩德,便将这戒指给了司马汉,嘱咐司马汉,日后司马家若有难处,可拿这戒指去寻他或他的后人求助。”
柳惜见道:“原来是这样。”
她心下又思量道:“难道司马罄是又把这有难向琴家求助的机会给了我?”
展泉山道:“你见到的那老者多大年纪?什么模样?”
柳惜见道:“七十多岁,相貌嘛,他胡子一大把,盖了半张脸,我没能瞧得清楚。”
展泉山低下头去,看着那戒指道:“怪了,听说这戒指是在司马罄孙子的手上,怎么又会到了个老头手里?”
柳惜见奇道:“司马罄的孙子还活着吗?”
从前她听师父说,司马罄之子司马陵带了家人逃往大漠,后来司马陵被杀,身死大漠。
她倒不知司马陵有没有子女,但想若是司马陵有子女,同在大漠被人围攻,那他的子女多半也逃不过被人屠戮的下场,是以听了展泉山话,生了讶异之情。
展泉山道:“司马罄的一个孙子和一个孙女都还活着。”
柳惜见道:“当年司马陵一家被人围堵在大漠,司马陵自己被害死了,没想到他的一双子女能活下来。”
展泉山道:“不知是不是有什么神遇才能逃过一劫,但有一年我在南边游玩,遇到了朝阳教的几个弟子,他们便是被派去追杀司马罄一对孙儿的,我那时装作醉汉,听到他们说,司马罄的孙儿们已找到了靠山,再除不掉了。”
柳惜见道:“靠山,是琴家吗?”
展泉山道:“倒不是,我听他们几个朝阳教的弟子说,那男孩司马弥是被一个叫‘浮云’的道士收留了,那女孩司马冰则被一个叫‘婉娴’的女子收容。
听他们说来,这庇佑司马家两兄妹的道士和女子都不好欺负。
打那后,我很少往南行,也没刻意去打听,便不知这兄妹俩的情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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