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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绍派来的使者逢纪,一路风尘仆仆地抵达了兖州。
他身着华丽锦袍,迈着四方步走进州牧府,那眼神中透着一股自命不凡,仿佛自己带来的是无上荣耀,兖州上下都该感恩戴德才是。
刘岱与刘尨听闻使者到来,赶忙整了整衣冠,以礼相待。
宾主落定,逢纪清了清嗓子,高声说道:“我家袁公,乃四世三公之后,今为讨董联盟盟主,振臂一呼,天下响应。
如今特命我来邀请刘公与公子尨出兵会盟,共伐董卓那逆贼。
此乃天赐良机,二位若能加入,必能在这乱世之中留名青史,功垂千古啊!”
说完,他还得意地捋了捋胡须,似乎笃定刘岱父子会毫不犹豫地答应。
刘岱微微点头,刚要开口,一旁的程昱却抢先说道:“逢使君,您不辞辛劳前来,我等自是感激。
只是这出兵之事,非同小可。
兖州刚刚经历黄巾之乱,虽已平定,但也是元气大伤。
百姓们需要休养生息,军队也需整备操练。
您看这,我们要是立刻出兵,恐怕后方不稳,粮草军备也难以即刻筹备齐全。
不如您先回禀袁公,给我们些时日,待诸事妥当,定然奔赴会盟,绝不含糊。”
程昱一边说,一边脸上堆满了看似诚恳的笑容,眼睛里却透着一丝狡黠。
逢纪一听,眉头微微皱起,说道:“程先生,这讨董大业,刻不容缓。
天下诸侯皆已云集酸枣,独缺兖州,恐失大义。
若是延误战机,董贼越发猖狂,这罪过可不小啊!”
程昱不慌不忙,端起茶杯轻抿一口,慢悠悠地说道:“逢使君,您这就有所不知了。
这打仗嘛,就像盖房子,得先把根基打牢。
我们兖州现在就好比那正在打地基的房子,若是仓促出兵,就像地基没打好就往上盖楼,迟早得出问题。
到时候别说帮忙了,还得给联盟添麻烦不是?您是聪明人,肯定能理解我们的苦衷。”
逢纪被程昱这一番说辞弄得有些哭笑不得,他还想再争辩几句,刘岱却开口道:“逢使君,程先生所言甚是。
我们并非不愿出兵,实是有心无力。
还请使君回去向袁公多多美言,我们定会尽快筹备,绝不食言。”
逢纪见刘岱这般说辞,知道今日是难以强求,只得无奈地站起身来,说道:“既如此,那逢纪便先回去复命。
只望刘公与公子莫要让我家袁公等太久。”
说罢,便气呼呼地离开了州牧府。
程昱和刘尨离开议事厅后,一同来到后院小酌。
庭院中,几株桃花正开得烂漫,微风拂过,花瓣轻轻飘落,落在石桌上的酒盏里。
刘尨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然后皱着眉头说道:“程先生,您这‘拖’字诀虽暂时打发了逢纪,可这也不是长久之计啊。
如今这天下局势,诸侯纷争,董卓又虎视眈眈,我这心里实在是没底。
您说我们兖州该何去何从呢?”
程昱微微一笑,拿起酒壶给刘尨斟满酒,说道:“公子不必忧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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