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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观棋立刻摇了摇头,这段时间没见过周景池带东西回来,更别说临时安置个新床。
最坏的也是最大概率的结果就是——周景池一个人在那个房间打了好几天的地铺。
赵观棋觉得头疼,还以为周景池一身别扭、什么都能凑合的毛病好了大半,合着只是变哑巴了。
他摆了摆手,对杜悦说:“我回去看看。”
杜悦看赵观棋一副恼火的样子,恐怕也是没料到这一层,推了他一把:“回去好好说,今天高兴点,要喝酒的。”
就站在墙根底下说话的功夫,杜悦的其他几个朋友也驱车到了门口。
赵观棋朝她点点头:“姐,你去招呼吧,我先进去。”
“去厨房看看,帮着点。”
杜悦朝他使眼色。
横穿过整个书店,厨房里只有周景池一个人。
赵观棋倚在门口,没出声,静静看面前的人埋着头轻车熟路地剖鱼,又将鱼片成大小厚薄均匀的鱼片。
空气中的鱼腥味蔓延开来,最后一条活鱼在案板上挣扎。
一个没注意,鱼尾扫起零星的水,溅到眼睛里,周景池立刻吃痛撂下刀捂住眼睛。
失去压迫力的鱼更剧烈地摆动起来,哐哐当当,眼看要把刀扫落。
赵观棋快步走近,只听得一声闷响,鱼尾无力扬水,安息下来。
“小心刀。”
泡鱼的生水渍得眼睛都睁不开,周景池不知道是谁来了。
“转过来。”
肩膀被同步转正,左眼疼涩得紧闭着也流出眼泪,周景池在右眼有限的视野中看到一张焦急的脸。
“我疼。”
周景池拂开赵观棋察看的手。
“知道你疼啊。”
赵观棋说不听,将周景池捂着眼的两只手并起来,用左手攥住,“疼就别动。”
双手被紧紧禁锢着,周景池难受得要死。
左眼戴了隐形,进水的滋味更不好受,一分一秒都是折磨。
铺满潮湿水汽的眼看不清赵观棋,左眼被轻缓地撑开,一秒后,隐形被摘了下来,那只手熟练地好像练习过千百遍似的。
没有纸巾,赵观棋用手掌擦去周景池眼周的泪水,对他说:“现在自己睁眼试试。”
周景池缓缓睁眼,赵观棋立刻抓住机会往那只眼里猛吹了一口气。
“好了?”
“好了好了。”
周景池被吹得直往后缩,不太适应地眨了眨眼看向自己的手。
意识到不妥,赵观棋松开手后退两步。
吹的分明是眼睛,周景池耳根却也连带着被吹着了似的,泛起粉来。
转过身,受赵观棋一记重拳的鱼已经安详地走了好一会儿。
周景池看了看鱼:“你可以去当医生了。”
赵观棋一脸迷茫,他说:“无痛拳麻。”
“谁叫它不听话啊。”
赵观棋笑得肩膀都耸动起来,“保护厨师是我的职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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