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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不见你了。”
周景池慌乱起来,“你、你怎么不说话了?”
鼓膜里只有自己蛮横到快要破膛而出的心跳声,周围的沉寂让人心慌。
周景池只当自己快死了,听不见声音,也看不着人影,明明刚刚还有很多人说话的。
抓住袖子的手越发急躁起来,赵观棋沉下心,伸手拉住那只把左眼都揉出血丝的手。
“我在。”
赵观棋靠得很近,在众人灼灼目光中覆耳,“我带你去休息。”
话落,赵观棋无师自通地握住那只胡乱摸在身上的手。
宽大掌心将周景池发烫的手规规矩矩包裹,本是一如既往的微凉,却猝然升腾起某种巨大的、无可比拟的安全感。
像濒死的一尾鱼突然入水,一切的聒噪、耳鸣、慌乱霎那间烟消云散。
眼前还是晃荡模糊,周景池却乖顺如一头雪白的绵羊,跟着赵观棋晃晃悠悠站起来,衣角被陈书伶扯了一下,又垂着头朝她傻笑。
“大家慢慢喝。”
赵观棋一手牵着站立都有些勉强的周景池,一手端起余下的半杯红酒,举到半空,又一饮而尽,笑得无懈可击:“先失陪了,韩总陪大家尽兴。”
说完,韩冀很上道地朝赵观棋抛眼神。
赵观棋没搭理,扶着周景池走出两步,在何望晴身后驻足,语气倒是郑重其事:“小伶这边,还是烦你照顾一下。”
何望晴望了眼垂着头还在傻笑的周景池,踌躇一瞬后点头,嘱咐说别忘了给他冲杯蜂蜜水。
赵观棋颔首,换手扶着发烫的肩膀走出房门。
黄昏早已在推杯换盏中谢去,夜幕像一面黑缎旗帜,从山头铺到山脚,不远处目光可及的前河也在夜幕中悄然流淌,不辨去处。
皎月高悬,微黄的月亮落进池塘里,平平稳稳、安安静静躺着,不出声却随着微波漾起一圈圈勾人的波纹。
数月如一日般,无人在意波纹如何延展开来,更无人在意蟋蟀如何引吭高歌,今天却无端落得个被数落的下场。
周景池蹲在池塘边,放着好端端的长椅不坐,硬要蜷成一尊劣质的、摇摇晃晃的不倒翁。
人都不清醒了,却没忘了怪罪起来:“吵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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